劍光乍閃,閆剛抖手出劍,直指陌北辰咽喉而去。
吱吱尖叫聲突起,小白縱竄而出撲在陌北辰胸前,嚇得閆剛連忙收劍,愣在原地。
小白回頭朝大惑不解的甄瑜吱吱直叫並連連搖頭,令陌北辰有些感動,但對那一腳之仇卻兀自怒意難消。
“小白……”甄瑜上前欲要將其拉開,她知道小白善良,在皓月宗便十分招人喜,並且從不記仇,但這並不妨礙她對眼前這人的殺意。
小白擺臂將甄瑜推開,張開雙臂用那小小身軀死死將陌北辰護住,眼中流露出祈求之色。
盧菲看著陌北辰雙目噴火的表情,朝甄瑜道:“小姐,算了吧,他隻是個凡人……”
“哼!”甄瑜冷哼一聲,強行拉過小白,朝陌北辰道:“小白天性良善,從不加惡於人,今天看在小白的麵子饒你性命,卑鄙小人!”
說著托手抱起不停搖頭的小白,一邊遠去一邊撫摸著小白溫言安慰。
閆剛離去前冷冷的掃過陌北辰的雙眼,長劍反轉遙指,冷哼道:“小子,別讓老子再看到你。”
“走吧,閆大哥.”一名圓臉青年拍拍閆剛肩膀,道:“還從未見小姐發這麼大火,這小子難道不識字,連皓月二字都不知道,唉!”
陌北辰看著幾人揚長而去,眼中的怒火逐漸壓下,那小白還回轉著頭朝他流露出歉意的眼神,令他心頭好受了許多,但斷骨內傷之痛兀自加劇,估計沒個三五月根本恢複不了。
休息良久,待傷痛略緩,陌北辰艱難的遠離大道,沿途找了些草藥,在一處略帶生氣之地的石洞中躺了下來,想起小白讓自己用碎靈晶替它療傷,當即取出數塊捏在手中緩緩吐納,好半天才在氣息不暢中進入夢鄉……
而此時,回到青柳鎮的甄瑜仍舊餘怒未消,俏臉含霜,看著小白滿身傷疤,左腿還包裹著血跡幹涸的布帶,心痛得滿目含淚。
小白神情似乎很低落,有些不願理睬甄瑜,尤其是對那閆剛時不時呲牙咧嘴,弄得後者莫名其妙。
“咦?俞師姐,這不是路上看到那尋靈猴嗎?”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在甄瑜背後響起。
甄瑜聽聞身後驚異之聲,轉過身微拭淚漬,勉強一笑,道:“小荷妹子,俞師姐、祝師姐,好久不見!你們見到過小白麼?”
來人正是俞冬卉三人,小荷走近時才看到小白左腿上的包紮布帶,憐惜道:“原來它是甄師姐的尋靈猴,怎麼就走丟了呢?受傷了好可憐啊,幸好碰上好人將你送回主人身邊……”
還未說完,閆剛便打斷道:“是小姐及時趕到才救回小白,否則還不知被怎麼折磨呢,若非小姐仁慈,非得讓那小子身首異處!”
“吱吱……”小白伸長脖子朝閆剛咆哮,情緒極不穩定。
祝敏嗤笑一聲,看向俞冬卉:“原來是個虐待靈獸的小人,師姐,這算不算自然之道呢?”
俞冬卉秀眉微蹙,視線落在小白的傷疤和斷腿上,朝甄瑜輕聲道:“傷疤愈合得很好,尚有普通藥草之氣,甚有低級靈草的味道;腿傷斷折處包紮精細,甄瑜師妹,你我都具神識,應該能看出斷折處非是人為毆打所致,而且布帶內略透微薄靈力,應該加入了碎靈晶,那人乃凡俗之人,果真起歹心傷小白絕不會為了它動用碎靈晶,這可是比金幣值價得多的東西,普通人根本舍不得,我猜想那人應該是救了它。”
甄瑜心頭一顫,她並非無知蠢人,奈何心憂小白失了冷靜,此時聞聽俞冬卉的分析,聯想起小白舍身相護的情景,不僅雙手微顫,還未出聲便見懷中的小白朝俞冬卉頻頻點頭,流露出親近的目光,這讓她內疚頓生,難怪那人嘔血倒地後的目光是那般憤怒。
她不用拆開小白斷腿上的布帶也相信俞冬卉所言,人家乃花仙穀的天才弟子,而花仙穀素以煉丹見長,她自己也略懂此道,當然清楚俞冬卉的分析毫無差錯。
小荷這時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們路遇那人時,小白好像還無法下地行走,是那人將小白背負而行,一人一猴很親密,我當時還奇怪,一個凡人怎麼可能收服尋靈猴嘛?”
“對不起……”甄瑜緊了緊懷中的小白,美眸隱現自責,低聲喃喃的同時朝俞冬卉眾人告罪一聲,帶起小婢盧菲便往青柳鎮外趕去。
重回現場,早無人影,甄瑜看著那一地的鮮血,臉露不忍,放開僅有五百米範圍的神識搜索一遍後,看著小白焦急的眼神,歎道:“小白,是我不好!”
盧菲摸了摸小白,安慰道:“應該是被人救走了,這片區域並無凶獸,連野獸也甚少,還靠近大道,放心吧,他好人有好報的。”
小白雙目下垂,撇著一張嘴不再理睬二人,二人對視均是暗歎一聲,緩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