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邀請人吮嘗。小的那隻,小手放在媽媽的胸口,兩隻小短腿挨著她的肚子,小嘴巴張著,隨著呼吸不斷地往外冒口水泡兒……
易子郗若有似無地歎了一口氣,走過去蹲□把滑落在地板上的薄被撿起,輕輕在床邊坐下,把小的那隻的衣服拉好,遮住一上一下平緩動著的白肚皮,這才動作輕柔地把被子覆到兩人身上。
睡得這麼熟,估計是白天玩瘋了吧?易子郗垂了眉眼看床上的兩人,唇邊不自覺泛起溫柔的笑,這是他的妻子,這是他們的孩子。原本以為永遠不可能屬於他的幸福,此刻竟然近在咫尺,觸手可得,人生若此,又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想到這裡,易子郗隻覺得心底又溫暖又柔軟,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手撐著床沿,他傾身在那張熟睡的嬌顏上落下一吻,柔柔的觸感,卻暗含千萬重意義,「老婆,謝謝你。」
易子郗剛想移開,下巴突然傳來一陣濡濕感,先是一愣,低頭一看,一雙大眼睛像是含著笑,黑亮亮的,被黑影覆蓋突然醒來的小包子比劃著小手小腳,像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咯咯地笑了起來。
被自家兒子用口水「偷襲」的年輕爸爸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原本窩在媽媽懷裡的小包子轉了個身,捲著被子在柔軟的床上滾了幾下,一不小心額頭「砰」一聲磕在爸爸的腿上,細皮嫩肉的,估計是疼了,瞬間扁了小嘴巴。
還是牙牙學語的孩子,還發不出一個清晰的音,隻能低低地嗚咽起來……粉雕玉琢的小臉,皺成了一小團。
怕嬌妻被吵醒,猶豫了一會兒,易子郗才低頭在那張水潤潤的小嘴上親了一口,小包子終於樂了,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
孩子的世界就是這麼純粹,沒有虛假,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沒有灰色地帶,此時可以嚎啕大哭,下一刻又可以重新展顏。
易子郗又重新給兩人蓋好被子,這才起身,拿衣服進了浴室。
小包子合上了笑瞇瞇的眼睛,深深地埋入媽媽柔軟的懷裡,想到剛剛爸爸的一吻,還有那雙在後背輕輕拍著自己的溫暖的大手,激動地舞動著小粗腿……蹬掉了兩人身上的被子。
第二天,窗外天色微明,東方剛泛起淺淡的魚肚白。
「起來了。」獨屬於男人晨間的聲音,低沉而清冽,然而,聽在床上人的耳裡,不亞於噪音,孟遙光不耐地翻了個身,抱著枕頭又準備睡過去。
誰知道叫她的人似乎很有耐心,魔音穿耳之下,孟遙光皺了皺眉,感覺全身徐軟幾乎沒有一絲力氣,心裡不知把某人罵了幾千遍,真是禽獸啊!昨晚她明明睡著了,竟然還……
臉頰被拍了幾下,力道不輕不重,孟遙光哀嚎了一聲,「寶寶啊,讓媽媽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下一刻乾脆整個人縮回了被子裡。
易子郗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直接掀開被子,把床上的人撈了起來。孟遙光感覺頭疼欲裂,等看清了眼前的人,笑了笑,伸出兩手抱住他的腰,蹭了蹭,剛想開口,卻發現喉嚨一片乾澀……
「你發燒了。」
「嗯,那讓我多睡一會兒,就好了。」在某人的監督下,這兩年孟遙光的身體調養得不錯,連小病都幾乎沒有過。
「不行,我們必須立刻去醫院。」迅速做了一個決定,易子郗不由分說地扯下了孟遙光的睡衣,直接幫她換起了衣服。
孟遙光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手心熱燙不已,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配合著男人的動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抱住他的手臂,「寶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