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氏又紅了眼:“都是咱拖累了孩子。”

花長念忙安慰她,想道什麽自己先笑了:“你可別哭,不然雲兒得去跟大勝拿藥去了。”

萬氏又氣又樂,作勢輕輕拍打他一下。

“好了,你看現在哪家孩子敢欺負他們?不說咱家分出來了,單說雲兒——咳,哪個敢呀。”

可不是嘛,自從花雲把花順水扔進河裏,村裏孩子見到四兄妹都提著一口氣隨時準備跑呢。

“你好意思說,借了閨女的光還得意呢?”

花長念摸摸腦袋:“我這個當爹的,咳,也比不上呀。哎呀,都是一家人,分得那麽清幹什麽?以後我好好種地你好好養雞,咱家就起來了。過的好了,人家自然高看一眼,孩子們說親也能挑著好的來。”

萬氏想想都覺得美:“行了,行了,趕緊去沖沖吧,臭的你。”

等萬氏做好了飯,花雷花雲結伴而回,隻不見花雨花冰。

“這倆熊孩子,不是去砌墻了?又跑哪兒野去了?這才幾天呀,就管不了了。”

萬氏一邊叨叨,一邊要去喊人,這時,小姐弟牽著手跑回來了,嘴角翹得老高。

“幹什麽去了?趕緊洗手吃飯。”

洗手才能吃飯,是花雲定的規矩,哪怕手看著很幹凈也得洗。

這是花雲以前的習慣。雖然末世水珍貴,隻是隊裏不乏有水係還有冰係,甚至還有個能放霧的,大家有那個資本,都養成了講衛生的好習慣,實是不想沾上病毒,雖然沒危險,但也麻煩。

尤其認識了風行,兩人在一起後,那家夥動不動就要纏著來個泡泡浴,雖然每次都被花雲武力鎮壓了,可天天洗澡絕對不是問題呀。

花雲有次看見花冰手上還沾著一層灰呢,就拿筷子吃飯,便定了家規:洗手才能吃飯。

一開始還嫌麻煩,現在都適應了,在外麵見了淘小子黑手拿東西吃,萬氏還產生了一種自家風氣好的優越感。

花雨捉著花冰的手,按到木盆裏,一邊搓洗,一邊笑個不停。

“娘,那家裏可熱鬧了。笑死我了,哎喲餵。”

有多好笑,都捂著肚子疼了。

萬氏忙看了花長念一眼,不贊同道:“又去瘋跑,別人過日子關咱什麽事?”

意思是兩家再不相幹,以後就當陌路。看在花長念的麵子上,她不會放任孩子看那家的笑話,但也別想她會對那家心軟。

花長念沒說話,耳朵卻支棱起來了。

花雨給花冰擦幹手,自己也擦幹,咯咯咯笑個不停。

“娘,我和弟弟在院墻根聽著有動靜,好像吵起來了。就出去溜了一圈,你別說我啊,好多人都在大門口看熱鬧呢。”

好多人?還堵了大門?

花長念糾結呀,他對花老頭還是有孺幕之情的,再三掙紮,還是問了出來:“出啥事了?”

萬氏立即瞪了眼。還掛著呢?

花長念咳了聲。

花雨笑道:“可笑死人了,爭著不下地呢,臉紅脖子粗的,真丟人。”

原來,花老頭分派好活計,帶著兒子孫子浩浩蕩蕩下了地。

花長光腿還斷著,實在沒得辦法,花長祖卻收拾了東西自己一個人去縣城了。花長宗花長耀才下地割了半壟,太陽烤的人昏昏沈沈。站在一塊歇著,抱怨的話便越說越氣。沒得說花長光,隻好說花長祖,從小兒子二十多年從沒下地一次,一直到這些年供他讀書家裏到底花了多少銀子。

兩人掰扯半天,花老頭過來喝:“這是要歇到太陽落山呢?趕緊割麥。”

兩人不甘願又下了地。

兒子不服氣,孫子還嬌氣。

大正午的日頭正足,大人都受不了汗嘩啦啦的流,小孩子更是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