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筆挺的銀灰色西裝襯的他寬肩窄腰,冷白色的燈光從他的頭頂灑下,使得他的皮膚染上一層細膩的顏色。

他黢黑的眼眸盯著沈情,他手麵疼的厲害,想要齜牙咧嘴,但看到了是沈情,他軟了下來,把手默默地縮回了後麵。

“我,現在住在這裏。”

“你這叫私闖民宅好不好。”沈情今天回來的急,到家,隨便洗洗就躺在床上睡覺了,沒怎麼注意家裏的布置,現在她靜下心,掃視了周圍,這才發現家裏的擺設是有點不一樣了。

隻是,這幾個月,她都在外頭拍戲,常年也不在家裏頭,也不關注,認真看了,家裏是多了一些她根本就用不到的東西。

“我們是合法夫妻,我搬過來住怎麼了。”裴錚的底氣有些不足。

“你放著大宅子不住,跟我擠在小公寓裏。”沈情不由得想要諷刺一番,她記得裴錚是個挑剔的人,他們的婚房裝修可是請了國外的設計大師專門給他們設計的。

她這個簡陋的小地方,哪裏夠裴大少伸展腿腳。

“我不想回去。”裴錚把宅子裏的傭人遣散了到其他的地方,重新又找了一批的人,每次回到空蕩蕩的大宅子,他寂寞的快要奔潰。

那個外表豪華的地方,隻是裴家的宅子,但不是他的家。他整夜整夜的誰不著覺,精神接近奔潰的邊緣,眼底的淤青提醒著他,他的身體已經接近於極限。

他找了醫生,醫生建議他不防先換個地方居住,也許能夠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偌大的北城,裴家的房產不少,但那些對於裴錚來說,都是數字上的概念,他根本就沒有去住的欲望,他唯獨想來的地方就是沈情這裏。

對於裴錚來說,想要撬開沈情的門並不難,在沈情的床上睡了第一個安心的覺之後,裴錚就決定搬進來住。

“裴錚,你這人不要得寸進尺好不好。”沈情要是同意裴錚搬進來,那麼她從裴家出來還有什麼意思。

“那我交房租好不好,或者是我睡客廳也行。”裴錚打死都不想離開,這已經不是麵子不麵子的問題,這可跟生命息息相關的重要事。

失眠,比任何一件事都要恐怖,頭疼欲裂,還要撐著精神氣去公司上班。他前些天洗完澡對著鏡子的時候,發現了一根白頭發。

他隻是二十多歲,正是身體強健的時候,居然有了白發,他並不想這麼早猝死。

沈情的唇瓣忍不住抖動了兩下,她眼神微愣,簡直覺得不可思議,“裴家這是要破產了嗎?居然淪落到要租房的地步。”

在她看來,裴錚的手段是越來越高明了。

“我就是在家睡不著。”裴錚一張俊朗的臉,神色窘迫,他眼神有點兒飄忽,有點兒不敢去看沈情,但他又不想出去,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雙腿岔開坐,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態度。

“你睡不著就應該去看醫生。”沈情提出建議。

“看了,但藥物治療沒用,就覺得在你這挺好。”裴錚臉不紅氣不喘的解釋。

沈情趕人趕不走,思考著自己搬出去的可能性,但這房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找到的,再說,裝修,讓人打掃都需要時間。

要是住在酒店被家人知道了,還不得叫她回去住。

“算你狠。”沈情眉心緊皺,她早就該知道裴錚是一個厚臉皮的人。

沈情抱著衣服,去衛生間泡澡,忙了這麼多天,她的身上疲乏的很,又是冬季,皮膚幹燥,她摸著自己都嫌棄資金。

等到年後開工,說不定會接到化妝品的代言,她這一身糙皮要是被投資商看到了,還不得趕緊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