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刻還在為青燈大師憂心的江澄見到這一幕,眼睛都瞪圓了。什麽,BOSS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死了!
塵如故出手半點不留情,一掌碎了淡流的心臟,下一擊就炸了他整個腦袋,擡手一招就是一道白色雷光,將淡流的身體炸的粉碎。
越是容易,江澄就越覺得淡流BOSS並不會這麽輕易狗帶。事實證明她來源於各種影視劇的推測是正確的。淡流BOSS不僅沒死,他失去了謝椿懷的這具軀體之後,還像是解開了什麽封印一樣,樣子更加可怕了,妥妥的反派形象。
一片黑色煙霧憑空而生,凝聚出一個修長的影子,墨色的長發迤邐,黑色長袍連著整個身軀,都藏在一片煙霧中若隱若現,隻有黑煙中兩抹紅光能教人看得清楚。
帶領眾魔修的那十幾位氣勢更加詭異一些的魔修見到淡流如今的樣子,紛紛露出懷念憧憬和敬畏的神情,那狂熱的目光完全就是一個個邪教信徒看見了自己的神。
恢複了原本形象的淡流似乎並不想在這裏和這一群人浪費時間,隻一招手,就有無數魔修前赴後繼的上前來成為他的盾牌,為他赴死。而淡流他直接沖著江澄而去,撈住她掠過無數企圖阻攔的人群,也一頭紮進了濤濤的血河中。
被淡流抓著進入血河之後,江澄握緊了剛才最後一刻師傅遞給她的一樣東西。這東西看上去就是一把普通平凡的袖劍,連一絲靈力波動都沒有,去凡人城池的打鐵鋪裏麵,一模一樣的袖劍一兩銀子可以買兩把。但這把袖劍,是江澄親眼看著白苒冬從身體裏抓出來的。
當這東西離開師傅的身體,江澄清楚地看見她臉上開始蔓延起了死氣。就像她所說,這個傳說中無宴君的神器,是替她鎮壓魂魄的東西,如今取出來了,她大概很快就會死了。
江澄垂眸想著,感覺自己被一片黑霧牢牢鉗住,往血河深處沒完沒了的沈下去。鮮血匯聚成的河粘稠而血腥,江澄隻覺得整個世界剩下一片紅色,其他什麽都看不見。鮮血雖然沒有沾染在她身上,但氣味濃鬱的令人作嘔。
越往下,越覺得頭腦昏沈,江澄感覺身體無端沈重起來,耳邊也隱約響起無數的哭號。萬鬼齊哭,天地哀嚎。
忽然之間,在這片血紅的世界中,江澄看見了前方一點微弱的金芒,像是大風中搖曳的燭光,隨時都會被風吹滅。
血河之中有一個一丈見方的血紅玉臺,上麵刻著陣法,那線條細細看去還有點熟悉,像是出塵山派那處大殿裏畫的縮小版。金芒從血玉臺上站著的那個白衣僧人手中出現,他在玉臺上走動,掌中金光明滅,食指上都是血色淋漓。隨著他的每一次走動,玉臺上的血色紋路就會黯淡一分,血河流動的速度也變慢了。
鉗製著江澄的淡流見此場景,竟然笑了,他道:“沒想到被你猜到,萬魔之門開啟的地方,其實在血河之下,隻是就算猜到了也沒用,馬上我便能打開萬魔之門了。”
他本來的聲音並沒有謝椿懷聲音的清朗,但是奇異的充滿了磁性,惑人至極。他到了這裏,好像又不急了,那雙紅色的眼睛看著青燈大師,滿是惋惜。
“不愧是萬年難遇的天生佛子,隻可惜……若修為再高一些,說不定真的能破壞我的法陣,但如今,你能承受得住嗎?這整個血河的兇煞?既然你想死,那就成為第一個血祭血臺的人吧。”
淡流話音剛落,江澄就見整個血河忽然變成一個漩渦,以石臺為中心,血河中忽然湧出無數猙獰鬼麵,朝著血玉臺中的青燈大師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