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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腹上的那隻大手,帶著決絕之勢離開!
衛思辰心中一鬆,目光觸及麵前那張麵如死灰的臉,心中又是一痛,那匕首明明沒有刺下去,衛思辰還是感覺到痛,尖銳地物體刺進心裏,不能呼吸,不能思想,不能言語,像要死去的痛……
衛景濂突然將衛思辰緊緊地摟入懷中,動作之大,連帶著撞掉了桌子上的幾隻翡翠杯。
周圍一下子變得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綠柳轉過身來,直勾勾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擁在一起的人。
兩人是師兄妹,如今是公開的秘密,可大庭廣眾之下,衛景濂剛剛已經越矩將衛思辰抱在懷裏,福王爺沒吭聲,眾人便隻有理解成做師兄的關心師妹,可如今這抱法,瞎子都能看明白,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抱,流露的,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意!
“陛下!”福王爺臉色不改,恭敬地喚了一聲,以示提醒。
衛景濂恍若未聞,福王爺便隻好僵在原地,畢竟,名義上,他是君,他是臣!
“辰辰,如果我以後都是邀月宮主,你可不可以不做安王妃,不做北國未來的皇後?”他附在她的耳邊,重新說了一次那日的話。
那日夜裏,衛思辰避而不答,衛景濂見她淚水滿麵,心有不忍,便不再逼迫她,想著在洞府裏還要待一段時間,就是她的心走出十萬八千裏,他也要不辭辛勞地找回來,就是她的心是冰塊,他也要將她捂熱……
她對他,未必無情!他一直堅信,嫁給莫淮笑,不過是她的隨性之舉,甚至是無奈之舉!
莫淮笑的為人,難道他不清楚麼?那人隻知熊圖霸業,女人不過是房中的點綴,閑暇的娛樂,就算衛思辰不同一般,莫淮笑動了情,可莫淮笑的情能有多深,能有多真?
衛思辰仰起頭,隻見衛景濂專注地看著自己,目光中,滿是纏綿的愛意,和殷切的期望。
她無數次的奢望過這樣的場景,他對她表明心跡,她飛奔進他的懷裏,羞澀地點頭答應。
可如今……莫淮笑是心頭的一粒沙,痛過之後,磨礪一顆圓潤的珍珠,鑲嵌在血肉之中,她舍不得將他從身體剝離出去,怕承受那種痛,也怕剝離之後,心裏就什麼都沒有了。
然而麵前的男人,是過往多年的點點滴滴,是她少女路上唯一的陽光,是她的魂,是她的念!
再次摸摸肚子,那裏,孕育著一個小生命,隻屬於她!
衛景濂感覺到她的動作,便越發地緊緊抱住她,低聲道,“如果你實在想要這個孩子……就……就生下來,隻要是你的孩子,我便當他是我親生!”
衛思辰早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心裏便更加的酸楚難受,可到底是爽快的性子,不願意在兩個男人之間糾纏不清!
“使君有婦,羅敷有夫!”幾個字,耗盡了衛思辰所有的力氣,一說完,衛思辰便癱軟在衛景濂的胸`前。
眾人隻見剛剛還對衛思辰倍加關切的陛下,突然冷淡地將衛思辰推進綠柳懷裏,起身準備離去。
衛景濂緩緩地往大廳外麵走,背影蕭索落寞……大廳裏的人,都聚集在衛思辰身邊,他走著的地方,便格外的空蕩……
白光一現,大廳外麵響起了刀劍相擊之音,門口的侍衛們哪裏抵擋的住,幾下就被翻倒在地,一群氣勢洶洶的黑衣人,朝著衛景濂衝過去。
衛景濂停住腳步,靜靜地看著衝過來的一群人馬,唇角,緩緩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剛剛還歌舞升平的大廳,瞬間彌漫著濃濃的血色,說是成了修羅地獄也不為過。
衛景濂穿著一身暗黑袍子,滿臉煞氣,墨綠色的雙眸更是華光流轉,手中銀劍化作遊龍,所過之處,血肉飛濺,殘肢遍地,宛若索命閻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