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相原本就是結局(三)(3 / 3)

那天晚上,杜鬆石並未看出鄭然臉上的異常,他信誓旦旦地說了很多與鄭然攜手一生的話。鄭然很受感動。

在那個月朗星稀的夜晚,鄭然含著淚水把自己將來極有可能患上不治之症的事,告訴了杜鬆石。

杜鬆石酡紅色的臉變得愈加難看,酒頓時醒了大半。他匆匆安慰了一下鄭然,便迅速離開鄭然的宿舍。他的匆忙離去,讓鄭然好一陣傷心。

第二天醒來,鄭然感覺這件事似乎有些不太靠譜,從小到大爸媽從來沒有向她提及這件事。

這件事也不過是她聽到的一些傳聞罷了,居然也信以為真。她感到很困惑,那時還沒有電話,消息閉塞,聯係不方便。於是,她立即趕回家,流著眼淚向爸媽證實這件事。爸媽怕女兒傷心,隻好把當年有人把一個幼嬰放到自家門口的事說出來。

雖然鄭家的確存在怪病魔咒的事,可是,鄭然知道了自己並非鄭家的親生女兒。她急切地趕回學校,想盡快把這個喜訊告訴杜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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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來學校時,已是傍晚,隻好直接去了杜鬆石的宿舍,結果是鐵將軍把門。

她十分著急,很想在第一時間將這個喜訊告知最心愛的人。可是,她在校園裏找了個遍也不見杜鬆石的影子。

她問了幾個同事,他們都說一整天沒有見到杜鬆石。無奈之下,她隻好敲開了校長家的門,見到鄭然,校長的表情顯得很怪異。

鄭然問:“校長,鬆石去哪兒了?”

校長無奈地長歎一聲,說:“也不知什麼原因,杜鬆石今天早上莫名其妙地找到我,執意要辭掉工作。我留都留不住他。”

鄭然那顆火熱的心頓時被澆了一盆冰水,囁嚅著問:“他去了哪裏?”

校長搖了搖頭,吃驚地望著鄭然,說:“他收拾完東西,今天上午就走了。唉,臨走難道也沒向你打個招呼?”

她愣愣地搖了搖頭,一臉木然地回到宿舍。

那天晚上,鄭然哭了一整夜。僅僅是一天之隔,居然會是這樣的結局。假如,杜鬆石再等一天,假如,再晚一天將實情說出來,她和杜鬆石之間必定會演繹一場完美的愛情故事。

可是,一天之隔,故事的結局卻變得如此淒慘。

那時,其實鄭然已懷了杜鬆石的孩子。那天晚上,她說完自己將來有可能患上怪病的事,原本再想把她有了身孕的事告訴杜鬆石的。可是,杜鬆石匆匆而去,沒有給鄭然把這件事說出來的任何機會。

心愛的人離開了她,而她有了身孕。肚子裏的孩子該怎麼處理?經過一番苦苦思索,她決定要把孩子生下來。孩子是無辜的,不僅是自己的血肉,還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啊。

那時的通訊條件比較落後,一個懷有身孕的弱女子,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杜鬆石無異於大海撈針。況且,杜鬆石已離她而去,鄭然也不想再見他。

幾天後,鄭然到校長那裏辭了職,又跟父母撒了謊,隻身一人去了遠方的一個小鎮,並且在那裏住下來,想等孩子生下來後,再做打算。

後來,鄭然生下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就是鄭雨溪。為了將孩子養大,鄭然靠賣畫為生,她的畫很受當地人歡迎,況且她人也長得漂亮,她的畫每次都能賣個好價錢。

鄭雨溪隨身攜帶的那幅“楓葉圖”,就是鄭然在女兒兩歲生日那天畫的,盡管那幅畫有不少人給她出了很高的價錢,可是,沒舍得賣,她的確太喜愛那幅畫了。

感情的打擊,生活的窘迫,心情的壓抑,久而久之讓從小在順風順水中長大的鄭然,漸漸地在精神上出了問題。

鄭雨溪三歲那年,在一個風雪之夜,鄭然站在出租屋的窗前看著窗外的雪景一次次淚流滿麵。那一刻,精神極度失常的她最終吞下了大量的安眠藥。

鄭雨溪的哭聲驚到了樓下的鄰居劉嫂,劉嫂喊人來破門而入時,鄭然已經停止了呼吸。劉嫂收養了鄭雨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