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他
的高級西裝坐在上麵了。既然他都如此淡定,我當然就更沒必要不淡定了。
我熟練的點了五個火燒,然後禮節性的把全是油垢的菜單遞到林墨淙麵前,不忘
補上一句,“最多還能點一斤驢肉,再點其他的我錢就不夠了,您看著來吧,別客氣
啊。”
林墨淙看著菜單笑了一下,點了兩碗驢雜湯和一個小菜,真給我留麵子,把驢肉
的預算都省了。這回老板更不淡定了,搞那麼大陣勢結果就進來點了幾個火燒,驢肉
都沒點半斤。似乎覺得我倆浪費了他太多的希望,冷冰冰的收了菜單走了。
我想起上周公司那個頂頭大熱的八卦,就是鍾汶與林墨淙在高級西餐廳共進晚餐
的事,再看看眼睛的光景,覺得果然世態炎涼。對於心儀的女性,林墨淙自掏腰包去
那種喝湯如喝血的地方某頭都不皺一下;但對於我這麼個不起眼的實習生,吃頓火燒
還得逼我掏錢。
“真沒想到,您還吃得慣火燒!”我低低的說,雖然用了敬語,但說的都是真心
話。
“說‘你’成麼?”林墨淙笑著說,“老您啊您的,聽得我都覺得自己很老。我
雖然比你大了幾歲,但也算一輩人啊,別老讓我覺得是你長輩似的。”
“那行,真沒想到‘你’也吃得慣火燒!”我特意加重了“你”字,表示我讚同
他跟我是一輩人。
接下來這位不是長輩勝似長輩的大律師開始犯起了職業病——盤問家底。一瞬間
我彷佛是在接受領導親切會見的貧困兒童。但後來終於清醒過來,我雖貧困,但絕不
是兒童了,並不是他問什麼我就要答什麼。於是在禮貌性的回答的基本問題之後,我
便選擇沉默。
林墨淙見我不怎麼熱衷於他的問題,便說,“我聽鍾汶叫你程程,這個昵稱倒挺
好玩的。”
我說,“馮程程嘛,我知道了,很多人都說過。可惜,我跟那大家閨秀一點不像
。”
林墨淙似笑非笑的說,“我看你也不像”,然後低頭啃了一口火燒。我心裏感歎
著,原來男人啃火燒也能啃得如此優雅。
“不過叫程程總比叫曦曦好。程程隻是個富家小姐,曦曦就變成外國公主了。雖
然兩個都跟我不沾什麼邊,但中國富家小姐總還是要靠譜一點的。”我隨口說著,喝
了口驢雜湯。
但林墨淙好像被我這番言論震撼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再說茜茜公主,繼而笑
了兩聲,說,“你不學法律當律師實在是可惜了。”
我趕緊說,“免了吧,我可不想當廟裏的菩薩。”說完立刻後悔了,林墨淙還不
知道我將律師放在僅次於廟裏菩薩的位置,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麼?
果然,林墨淙饒有興趣的追問,“什麼廟裏的菩薩?”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告訴他律師就應該像佛像一樣莊重嚴肅,不能隨隨便便
喝酒還喝吐了,免得他想起周五晚上的事又要訛我一頓飯。所以我說,“啊,律師就
應該像菩薩一樣救苦救難嘛。”
估計他對這個答案很不信服,但終究隻是笑了笑,沒有再問下去。
這頓驢肉火燒就在還算平和的氣氛中圓滿結束了。林墨淙吃了三個火燒,比婚宴
那天吃得多,看來這火燒比海鮮合他的胃口,我對自己的安排甚滿意。想著一頓驢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