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盈眶。
偶爾做做廢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特別做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尿急了卻還能
自己跑跑廁所的廢人。而且人在這樣的環境中很容易產生惰性,我迅速從一個勤奮上
進的好青年淪為一條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米蟲。老媽每天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你
好歹挪挪窩,別老躺一個地方,床板都被你壓出個坑了!”
再一次見到屋外的太陽,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情。我正在屋裏睡得酣暢,手
機鈴聲大作擾了我的清夢,模模糊糊看見是葉楠的號碼,我閉著眼睛接起來哼了一聲
,算是打招呼。
“你……不會是還在睡覺吧?”
我又迷糊的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我現在在和平賓館,你明天沒事的話,領我去看看你說的原生態景觀。”
什麼賓館,什麼原生態……我騰地一下直起身來,一股寒氣直衝腦門,瞌睡醒了
個透頂,脫口而出尖叫了一聲:“我真沒及格啊?!”
葉楠說:“你覺得呢?明天記得早點過來。”
那天晚上,我回家之後第一次沒在床上吃晚飯,趴在飯桌旁一臉愁雲慘淡食欲不
振。老爸和老媽知道我人生第一次掛了課之後也異常的緊張,雙雙端著飯碗,也不知
道是該吃好還是不吃好。
我歎了口氣,說:“你們餓了就吃,不要管我。”他倆立刻飛一般的動起了筷子
,看樣子已經餓得不行,隻是礙於我悲傷的模樣不好顯得太有食欲。從這天塌下來都
要把肚子填飽的本性來看,他們在醫院肯定沒把我報錯,從根本上杜絕了狗血韓劇發
生的可能。但看到他們比往常吃得還多,我忍不住更惆悵了幾分。
我爸酒足飯飽之後,終於從碗裏抬起頭來,小心的建議:“要不,給你那老師送
點東西什麼的?”然後打了個嗝。
我想起葉楠那超脫得連皮相都可隨手毀之的性格,苦笑著搖頭。身外之物對他根
本沒用。
老媽說:“他不都過來旅遊了嘛。你就多跟他套近乎,他要怎麼樣你就陪著怎麼
樣,把他伺候舒服了,成績的事兒自然也就好說了。”我不可思議的望著她,情不自
禁的歎了聲:“老媽,你可真像個經驗豐富的……”老鴇兩個字最終還是卡在喉嚨裏
沒敢吐出來,我還是留著條命明天去跟葉楠套近乎吧。
第二天去找葉楠的時候,他已經做背包客打扮等在賓館大廳。我們倆互看的時候
都是一愣。然後同時開口大呼。
我說:“我真掛了?”
他說:“你真胖了!”
我克製住把手中的鑰匙扔到他臉上去的衝動,免得將及格的最後一點希望也毀了
。
但他好像一點沒有要跟我討論成績的意思,大手一揮,說:“出發吧。”便自己
開了拔。然後便扯著我在城外的山林上轉了一整天。三十多歲的人竟然跟個少年兒童
一樣,看見什麼都覺得新奇,拿著他的單反相機一陣猛拍,直到夕陽西下了還不肯走
。
我歎氣:“你要再不下山,明天我們本地的報紙頭條肯定是‘遊客無知,雙雙凍
死山林’!”
葉楠這才緩緩收起他的相機,邊收邊說:“看你文采也挺好的,怎麼卷子就答成
那樣?”我心裏又是一凜。
回到家時我的嘴都快走歪了。但最讓我心痛的時葉楠好像完全不為所動,計劃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