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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慰她。

“玥君,我隻是害怕你急,人一急起來就會做出不恰當的選擇。你應該給俠兒足夠多的時間,也給世子嬪足夠多的時間。”

“嘁——是嗎?”柳玥君笑。

“可是,有的人,我給了他十多年的時間,也沒等到我想要的結果,可見有些事情天生就是如此結局的,跟你等或不等,無甚關係。”

“……”

馮駕愕然,他直起了身,轉頭來到窗邊,盯著窗外牆角那株光禿禿的梅樹發怔。

“玥君……”

馮駕並不回頭,他深深歎出一口氣。

“你為何非要如此折磨自己,那麼一個空蕩蕩的稱號就那麼好?我馮駕全心全意對你和俠兒好,還不夠嗎?”

“不夠!”柳玥君不管不顧衝到他身邊,將他的身子生生掰過來對著自己。

“你究竟在躲什麼?我柳玥君究竟哪一點配不上你?”

馮駕說不出話來,他滿臉通紅,說不盡的尷尬與無奈。半晌,終於憋出來一句話:

“是……是我配不上你。玥君,若是等你嫁給我後,卻發現隻有無盡的失望與後悔,你又該怎樣和我一起陪伴俠兒走完這剩下的年歲呢?”

……

回到抱鬆園的馮駕一個人坐在書房寬大的案幾前,把玩著一隻玉虎印,那是康王李煥的王印。他曾經是李煥的女婿,隻不過兩年的女婿,卻改變了他這一生。

馮駕幾乎快要想不起來榮月郡主的模樣,他想找那張元帝送給他的畫著榮月肖像的畫軸,可惜找了好多年也沒找到。

心頭堆積的是經年的愧疚,他已經忘記了他最渴望某一樣東西的年紀是在什麼時候,他或許是無愛的吧……馮駕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已經對不起榮月了,不能再對不起柳玥君。

餘下的生命時光就是他向康王贖罪的時間,保護好李霽俠與康王府的一切,就是他的責任與使命。

隻不過,五年前花朝節,柳玥君以跳橋為要挾,逼得他拋棄了喚她為嫂嫂的稱呼後,一切似乎就開始走樣……

馮駕懊悔地撓撓頭,直起身來,將玉虎印重又裝回了錦盒,細細鎖好,再放置書架的頂端。

他轉身來到帷幕沉沉的內室,那裏有榮月的牌位。

馮駕點起數根香,衝榮月低頭祭拜,再插入描金的香爐,又揭開案邊的長明燈罩,往燈裏加了些燈油。

他回到榮月的牌位前靜靜坐下:郡主在上,我的罪孽,用駕的餘生來洗刷,或許也不能洗盡。求求你,保佑俠兒安榮一生,這樣待我轉世,或許還能再來你們康王府為王爺執戟。

第二十五章 屯營

薛可蕊喜氣洋洋地回到楓和園,在院門口,正好遇見楓和園的管事嬤嬤蔡九娘,薛可蕊喚住蔡九娘,告訴她才得了榮國夫人的示下,從下個月起,懷香的月銀就得比著芳洲芳菱的一兩銀子來給了。

蔡九娘心中暗自驚訝,這懷香拿一兩銀的月銀,自然得幹一等丫鬟的活。楓和園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不是一等丫鬟的一等丫鬟,很明顯這是榮國夫人額外的恩典了。

蔡九娘忙抖抖索索衝薛可蕊跪下:“老奴記下了。”

她衝薛可蕊深深伏地,暗道,這世子嬪也是一個嘴皮子伶俐的人,也不知怎的居然還能從素來以端方嚴正的榮國夫人手中討來一個“編製外名額”,心中對懷香也禁不住高看了一層。

薛可蕊頷首,心滿意足地回到上房,剛剛推開門,不及看清楚屋內是否有人,便被人自身後臨空橫抱而起。

雙腳突然離地,薛可蕊忍不住尖叫起來,耳後傳來李霽俠低沉的淺笑聲:

“娘子去了這麼久,真讓人盼得肝腸寸斷……”

薛可蕊隻手抬手掛上他的脖頸,感受到他急促起伏的並不寬厚的胸膛,又急忙抬起另一隻手掛上他的肩背,再極力往上緊了緊胳膊,感覺這樣會讓他輕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