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3)

夫人的便是。

李霽俠雖然決定原諒薛可蕊,但是薛可蕊畢竟犯了錯,必要的懲處也是應該有的。他覺得自己的母親做得沒有錯,母親一直都是為他著想的,薛可蕊若是將自己當夫主,也應該能領會到母親的一片苦心才對。

懷香不肯罷休,還要再求,卻見李霽俠高聲喚來芳洲,要芳洲替自己洗漱,他要睡覺了。

懷香無奈,忿忿然退下,回到廚房又揣起兩個饃,偷偷摸摸往李家祠堂邊上蹭,想再去試試運氣。

薛可蕊獨自一人跪在冰冷的祠堂,時值深秋,夜風吹得緊,懷香幾次鬼祟祟來到祠堂,想送點吃食與外裳與薛可蕊,皆被看門的兩名仆婦給攆了回去。

薛可蕊抱緊自己的胳膊,縮成了一團,今日自起床,隻吃了一頓,肚子早已餓得咕咕直叫。柳玥君不讓人給她送吃穿,看來是真打算要好好搓磨自己了。

薛可蕊抹了一把開始冒金星的眼,捏了捏自己被風吹得麻木的臉,打起精神,繼續抵抗疲憊、寒冷與饑餓的侵襲……

馮予剛走出玉蘭花林,便看見原本應漆黑一片的李家祠堂燈火通明。他停住了腳,轉身輕呼:

“二叔,你看,那邊有人呢。”

馮予提了一盞氣死風燈走了上來,他是帶馮予去攏翠園的。今日他聽說了李霽俠與馮予打架,霽俠傷了手,還牽扯到了薛可蕊,他這是親自帶馮予去向柳玥君表態的。可是馮予的鼻血流不止,等把馮予照顧妥帖了,又將前因後果細細問了一遍,再去攏翠園已經是這個點了。

“那不是李家祠堂嗎?這麼晚了誰還在裏麵?”

馮駕驚訝,他開口吩咐,“予兒,你去看看。”

“是,二叔……”

不多時,馮予回來了,他走的急,腳踢到路邊的石頭,嘰裏咕嚕滾得響。

“二叔……二叔……裏麵……裏麵跪著的是弟妹……”

馮予說得很輕,天色已晚,馮駕看不清他的臉,卻能聽出馮予的尷尬與窘迫。

“裏麵有多少人?”馮駕問馮予。

“沒其他人,就弟妹一個人跪著,另外還有兩個看門的嬤嬤。”

馮駕默然,他低下頭沒有說話,隻覺得柳玥君有些胡鬧。他相信馮予的話,他與薛可蕊清清白白,什麼事都沒有,柳玥君為了袒護兒子,一味苛責他人,那就是仗勢欺人了。

“予兒,你且等等,我去看看。”

馮駕將手中的氣死風燈塞進馮予的手,轉身便往李家祠堂走去,馮予不方便,得由他來處理薛可蕊的事。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管柳玥君怎麼處理她的兒媳婦,從前柳玥君手起刀落,處理被李霽俠先後拋棄過的那兩名通房女子,他就沒管過,因為這是柳玥君做婆婆能夠行使的權力,他沒理由幹涉。

可是不知怎的,每每想到自己曾半路截過薛可蕊的道,單純的她聽見自己的名號便二話不說跟了自己走,還曾極力遮掩李霽俠的狂躁,騙得薛可蕊嫁給李霽俠,他的心底就會升起濃濃的愧疚。

馮駕殺人無數,從來不會愧疚,可是會對薛可蕊愧疚,他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或許是因為薛恒不同於普通的人,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薛恒有的是錢,進貢太多,自己也不好過河就拆橋,翻臉不認人。馮駕在心底,是如是認為的。

……

陰冷的穿堂風吹進亂卷的衣袍,冷得馮駕也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馮駕轉過照壁,立在大開的祠堂門外,看見獨自蜷縮在漆黑冰涼磚地上的薛可蕊。

馮駕身後跟著兩位嬤嬤,生得麵生,馮駕不認識。一個生得五大三粗,粗皮賴臉,另一個生得腦滿肥腸,膀大腰圓,一看皆是幹力氣活慣了的婦人。馮駕心內反感,這看押人犯的陣勢,分明就是判了薛可蕊的不是。

“你們退下。”馮駕撥開鶴氅,將手指抬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