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又要留在我涼州了?”
艾沙一怔,開口道,“不,我要求見皇帝陛下,可是我也要嫁給小將軍……”
聽得此言,馮駕大笑,“你以為你是誰?且不說我允不允你嫁給馮予,當今天子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艾沙抬起頭,望著馮駕一臉難以置信,“節帥想確認艾沙的身份,艾沙可以理解。可是艾沙就是不明白,節帥預備將艾沙這樣一直扣留下去,永遠也不能確定我的身份了嗎?”
馮駕冷笑,“心之所證不足為憑,我要看見西番王的親筆國書。”
“艾沙早告訴過大人,國書已被亂軍損毀,再也找不到了。”艾沙跪直了身,冷若冰霜。
“所以你就隻能等了,我又派了人南下羅歇,尋西番王探明真假。”
“你……”
艾沙無語,羅歇距涼州何止千裏,再加上亂軍肆虐,待馮駕探明真相,父王怕是早就撐不住了……
艾沙一臉絕望,她麵色蒼白,心如槁木。元帝對西番國的變故不聞不問,馮駕又將自己扣押涼州。如今喜歡上了馮予,將自己的身心統統付與了他,除了遭致馮駕更嚴苛的對待啥也撈不到!
自己注定一事無成,空奔忙了如此之久,西番國的父老鄉親無一不對自己寄予了厚望,年邁的父王還在羅歇的深山密林中揮汗流血,等著自己的援兵呢!
艾沙越想越悲哀,忍不住痛哭起來,她大叫一聲:“你這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艾沙真是瞎了眼,相信你這衣冠禽獸!”
言罷,她直起身,一把抓起身旁茶桌上的一隻瓷花瓶,便往馮駕的頭上砸去。
馮駕麵不改色,出拳一推,堪堪推上那隻瓷花瓶,撞上艾沙的胸口。馮駕正在氣頭上,本就筋骨緊張,艾沙是女人,怎受得住他這一推?隻聽得嘭哧一聲悶響,艾沙便被馮駕一拳直接給推進了牆角,咣當一聲,瓷瓶也碎裂一地……
“艾沙!”
馮予驚呆了,他連滾帶爬奔至艾沙身邊,看見她臉色蒼白,因遭受到陡然的重擊,青紫色的嘴角有一絲血紅滲出。馮予心痛難耐,伸手將她攬入懷中,隻手捂上她的胸口,麵上也與艾沙一樣,痛苦不堪。
“二叔!”馮予轉過頭望向馮予,他麵色慘白,雙目赤紅。
“二叔!予兒求二叔發發慈悲,就算艾沙不是真的公主,你也不要如此對待她。她若不是公主,便請二叔將她賞賜與我,予兒想要她。”
“沒出息的東西!”馮駕衝馮予惡狠狠地罵。此時,眼力見過人的老管家馮狀已喚來了兩名穩重老實的小廝,抬著一塊木板進了屋。馮駕衝老管家點點頭,示意馮狀可以將人帶下去了。他調轉過頭,來到暖閣另一側的格窗前,不想再看。
馮予快要哭了,他望望馮駕,又望望馮狀焦灼萬分。眼看馮狀帶著小廝將連呻-吟都發不出來的艾沙七手八腳抬上了木板,他竟扯著馮狀的袖子不讓走:
“狀叔行行好,替艾沙尋個大夫給她瞧瞧……給她瞧瞧……我晚些時候再去看她……”
馮狀無奈,隻得拖著袖子輕言安慰,“堂少爺放心吧,老奴會照顧好艾沙姑娘的,你先撒手,沒得耽誤了給姑娘尋大夫……”
“夠了!”馮駕一聲暴喝,他倏然轉身,一腳踢飛了馮予緊拽馮狀袖子的手。
“管家且退下,今日我非要教訓這個不長進的家夥不可。”
說完,馮駕手上一個用力,將馮狀推出了暖閣。他嘭地一聲關上了暖閣的門,順手抄起一把交椅,劈頭蓋臉便朝馮予的背上砸去……
李霽俠縮在牆角,望著那橫飛的椅腿,坐墊,嚇得目瞪口呆。馮駕功夫好,打人的手藝也是一流,就那麼幾下,一張老榆木的交椅便在他的手上斷成了零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