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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著薛可菁的馬車瘋狂地衝出了黑衣人的圍剿圈。

青石路蜿蜒,轉過這個彎道,巷口就在眼前。

張沛的額頭受了傷,鮮血汩汩直流,迷糊住了他的眼。他一手緊握韁繩,一手撫上自己的眼,想將自己的眼晴擦得更清亮一些。

不等他呼出胸中一口濁氣,車隊已轉過這彎道,黑壓壓一大隊人馬出現在巷口。

更多的黑衣人手持勁弩列陣於前,眼前有寒光閃過。張沛勒馬,電光火石間,他依然拔刀飛身躍起,想要護住身側這輛馬車。

可蚍蜉怎能撼樹?不等張沛口裏發出一聲叫喊,伴隨“嗖”的一聲嘹響,一隻閃著寒光的毒箭已射穿他的咽喉……

……

巷口外,停著一架寬大的青帷馬車。馬車直剌剌地橫亙路口,將那原本就狹小的路口給擋了個嚴嚴實實。

一名黑衣人來到馬車前,他一手撫肩,單膝跪地,躬身衝馬車內稟告:

“八王殿下,人都清理幹淨了。那女子,需要現在就帶來給您看嗎?”

馬車內,赤術半眯著眼,支著肘,斜靠在緞麵軟墊上。聽見小卒的稟告,他沒有睜眼,隻咧嘴輕輕一笑:

“知道了,不用給我看。帶下去,好生給本王伺候著,她是本王打開涼州大門的金鑰匙,可別再有絲毫的閃失……”

黑衣人正色,愈發恭謹:“是!屬下領命!”

第一三八章 疑竇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已至立秋。薛可蕊終於熬過了孕初三個月,再也不會因為肉味犯惡心,因為悶熱犯頭暈了。

這一日她正斜躺在屋簷下,一邊看樹下的兩隻小雀搶米, 一邊不停歇地往嘴裏塞著桔瓣。

懷香端著一盅烏雞湯走了過來。

“念春妹子,張大夫說了,這桔子空腹吃了最是傷胃, 一次吃一兩個便已足夠, 我看這一簍桔子怎的就吃到隻剩這幾個了,你為何不勸著夫人些?”

懷香立在胡床旁,手裏提著空落落,隻剩了幾隻桔子的竹篾筐,滿臉難以置信。

念春則一臉難色地躬身立在一旁:她也難辦啊!這薛可蕊要吃, 她怎麼攔得住?

“懷香忒講究作甚?”一旁的薛可蕊終於開口。她一邊自顧自地吃著桔子,一邊不以為然地衝懷香擺手:

“不過幾個桔子,怎會傷得到我?你且放心, 一會飯點我還能吃一大碗!”

“……”

懷香無語,看薛可蕊依舊不依不饒地往嘴裏塞桔瓣,便氣不打一處來, 她忙不迭抬手一把奪過了薛可蕊手中餘下的桔瓣。為防止薛可蕊來奪, 還將奪來的桔瓣一把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天靈蓋一陣發麻, 懷香一邊忙不迭吐著口中的桔瓣, 一邊苦著臉嘴裏一陣陣倒抽冷氣:

“我的天啊!酸……”

手中桔瓣被人奪走, 薛可蕊滿臉不悅, 豎起眉毛正要發作,懷香卻一臉難以置信狀,發出驚天動地的感歎:

“酸成這樣了還說不會傷到,昨日是誰說腹中噯氣,酸水直冒的?莫說是我們,就是二老爺、二奶奶回來了,也會斥責你胡亂吃東西的!”

聽得自己父母的名字,薛可蕊瞬時忘記了桔子的事,張口便問懷香:“今日問過唐將軍了嗎?我爹娘到哪兒了?”

見薛可蕊一副急迫的模樣,懷香笑,忍不住擠兌薛可蕊:

“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天天找爹娘?前日不是才問過唐將軍嗎,說還有小半月,馮小將軍就帶著薛家老爺和夫人進涼州了。這才過了兩日,那麼依然還剩小半月的路程。”

“你……”

薛可蕊無語,她狠狠瞪了伶牙俐齒的懷香一眼,再不與她說話,自胡床上翻身而起,扭頭便往堂前走。一邊走,一邊還在心裏恨恨地想:

這懷香,真是夠懶的,連傳一句話都要嫌累,還是我自己親自去問唐紀吧!懶惰的懷香,是時候打發這小蹄子嫁人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