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段(1 / 3)

咒自己的嗎?我看如果有報應, 也是得首先報應到你頭上, 誰叫先父忘記給你生個腦子!”

“你……”赤冒轉頭,死死瞪著自己的七哥赤彥, 目光如炬。

“行了行了!別吵了!”赤術沉著臉打斷了自己兄弟們的無謂爭執。

“都來說說吧, 你們覺得怎麼辦才好。”

“可汗。”

七王赤彥衝上首的赤術一個拱手, 開了口:

“那馮駕從江南一直打到了涼州,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如此契而不舍究竟是為了什麼。馮駕縱橫漠北十餘年,他的手段咱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河西是他的老巢,咱們趁他走占了他的窩,他這是來尋仇了。

其實這河西距離中原太近,距咱上京又太遠,眼下咱們的軍隊的布防至遠都去了波斯,留個河西吊在中原的入口,還得另撥人馬來守,怎麼著都是個累贅……”

赤彥皺著眉頭,輕歎一口氣:“依我的意思嘛……何不把這河西還給馮駕,與他議和,咱井水不犯河水,從此各自在各自的地盤裏轉悠,也別再打了。”

赤彥的說辭引得赤冒一陣讚喝,他早就想走了,就怎麼對付馮駕這個問題上,他從來都主張“避其鋒芒”。

“三哥呢,你怎麼看?”赤術轉頭,目帶詢問地看向另一邊的赤司。

赤司卻不正麵回答,他望著自己的這位可汗兄弟點點頭:

“可汗,臣的領地從來都不在河西,臣對河西向來不熟悉,這場仗應該怎麼打,臣還是聽可汗您的。”

赤術默然。

赤司說的,實際上也是他所擔心的。他們才來河西一年多,清掃流匪的事也還沒徹底完成,根基還沒紮牢,馮駕便回來了。看馮駕這副氣吞山河的氣勢,他們要想守住河西這一大片地,一定得是惡戰連連。

更重要的是,這一年多來,契丹一直在擴張西線,無論兵力還是財力都有些捉襟見肘。除非河西對契丹有什麼非同尋常的戰略作用和戰術意義,死守河西,的確有些意氣用事……

赤術心頭難捱,便又張口相詢一旁的國師玄玉。

“國師,你的意見呢?”

聽得點名,玄玉手搖拂塵站了起來。

“可汗……”玄玉衝赤術深深一拜。

“可汗您不是早就有了決斷嗎?不過礙於心頭不舍,才會如此牽腸掛肚。其實就算我們建議您死守涼州,您也是不會聽的,不是嗎?”

“……”

赤術語遲,望著玄玉半天不能說話。

玄玉笑,其實自赤術冊立吉雅公主為大妃開始,他就放下了,他已經做好將薛可蕊還給馮駕的準備了。

對這個如此心念念的女人,赤術其實能有千百種法子將她帶走。為何他依然決定留下她?

可不就是為了這涼州嗎……

馮駕屯兵於珙門關外,聲勢浩大,綿延數裏,大有將珙門關城樓上的契丹守將碾為齏粉之勢。

當天夜裏,魏從景領著一名契丹兵卒來到了馮駕的麵前。

“啟稟南蜀王,此乃珙門關守將呼力邪派來送信的傳令兵。他說他帶來了契丹可汗赤術的親筆信,赤術想與王爺議和。”

……

赤術派了他的三皇兄赤司前往珙門關與馮駕議和。

馮駕其實不想議和,他更想把赤術這個乘人之危的給揍趴下。直到赤司自懷中拿出來一本厚厚的名帖,恭恭敬敬地捧至眉間:

“王爺,這是我們可汗向大人您提交的漢俘清單,包含原河西藩鎮高官家眷一萬,藩鎮軍將士三萬,及其家屬五萬人。”

心中咯噔一聲響,馮駕定定地看向對麵的赤司,他麵無表情地衝身側的副將抬抬手指:

“給本王拿過來。”

副將自赤司手上接過那名帖,細細展開了,給馮駕擺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