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更令他憤怒的是,他居然莫名其妙地跟著一起臉紅!
兩人僵持在床上,如風化崩裂的石像。
Takki先回過神來,幾乎是落荒而逃,赤腳跳下床,留給姒非微一個強裝鎮定的背影:“沒那個意思就快點滾,不要弄髒了我房間。”
身後死寂,沉默很久的死寂,仿佛連呼吸聲都不存在。
就在Takki忍不住想再度開口的時候,一團柔軟的東西扔過來,掉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扯過一看,赫然是姒非微的衣物。
腦中最後一根理智的弦也崩斷了!
Takki轉身,用著姒非微丟過來的衣服狠狠朝著她抽過去:“你怎麼變得這麼賤了?!”
一道勁風抽來,姒非微也不躲閃。雙手抱著胸,安靜地坐著。
目光撫過姒非微臉上的一瞬,Takki手一抖,布料打在了床被上,發出嘭一聲響——不聲不響,姒非微臉上的淚痕蜿蜒交錯成隱忍的剛烈。
她哽咽:“你知不知道,我是真正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才來到這裏的……”
不問付出的金錢時間!
不計生死!
把自己全然的交付給了未知的命運……
Takki張開嘴,卻無法拚湊出清晰詞句。比尷尬更甚的沉默壓了下來。
他甚至無法辨認此時心中陳雜的是苦是酸是喜是悲,隻感到她的淚化作極韌極軟的絹,如蛛絲撲麵而來,層層縛綁,讓躁動的他掙脫不能。
就在這無比微妙的時刻,“轟”的一聲巨響,大門敞開。
“Takki,陪我看片!!”
居然是Min興衝衝地踹門進來。
助手歡歡幫他在小縣城裏的小店找到了難得一見的恐怖片老片。他因此高興地找Takki共享。
呈現在破門而入的他麵前的是:
一張床,僵直的一男一女。
女孩子緊張地護住自己的胸口,淚流滿麵,看在Min的眼裏,分明是反抗的姿態。
瞬間,一股無名怒火直衝腦際湮滅了神智,Min的身體比腦子先行一步衝上去。
“砰!”
Takki結結實實地吃了一拳。
淩厲的拳頭,不僅砸在了他臉上,更是像道鞭子,狠狠抽在了他的心髒上,痛的他全身都麻木了。
“滾!你憑什麼?!”像是要打散心中亂七八糟的思緒,Takki起身,拳頭又狠又準回揍向了Min。
清醒過來的姒非微慌忙套上衣服。
她悲哀地發覺,自己興許很有成為經紀人的潛質——因為她首先衝去關門,阻絕了可能存在的好奇陰暗的目光,然後朝著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放聲尖叫:
“臉!!別——打——臉——!!!”
互相撕咬獸停下了爭鬥,Min起身一把拉過姒非微:“我們走。”
出門前,姒非微忍不住回望一眼。Takki頹然地坐在房間地上,垂落的發絲掩蓋了表情,沉默如謎。
他是被濃霧籠罩的湖泊,月光再亮再皎潔也照不透。
為什麼呢?姒非微悲哀地想——
我們平和相對的時間這麼少,這麼難;我望你一眼,你賜我一眼,彼此相望不相親的無語凝視,卻那麼多,那麼複雜。
寂靜的樓道隻有腳步聲噠噠作響。
姒非微和Min一言不發地並排走著。
想起梁冶櫻曾說的非微又被排擠的可能,Min緊張地問:“這兩天吃好睡好沒人找麻煩吧?”
“咦?”看姒非微那茫然的表情,Min放下心來,延續了沉默。
有偶然從窗口探頭的劇組人員,看到這兩人,發出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