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

昌平郡主拗不過虞華綺,到底還是將自己與魏騫相識的經過說了一遍,虞華綺聽得津津有味,直問兩人何時成親。

待昌平郡主離開後,虞華綺主動去尋聞擎,還向他打聽魏騫的事。

聞擎明知她隻是好奇,卻仍對她口口聲聲提起旁人的行為,心存不悅,“阿嬌,說些別的。”

虞華綺話被打斷,怔了片刻,隨即好笑地命宮人將醋碟端近,“陛下喜歡吃醋。”

聞擎麵無表情,往虞華綺嘴裏喂了勺甜羹,堵住她的嘴。

“阿嬌,我今日除卻給魏騫和昌平賜婚,還重賞了宥洲刺史,他……”

虞華綺初時聽得認真,聽到後麵,發現聞擎說的全是政事,便有些不耐煩。她倒並非在意後宮不得幹政的陳俗,隻是單純覺得無趣。

好在聞擎及時說完了。

飯罷,聞擎帶虞華綺去禦花園,觀賞琉璃宮燈。

雪裏間絢爛的琉璃宮燈,掛在禦花園中,夜裏觀賞,更具妙趣,虞華綺果然很喜歡。

重歸皇宮的日子,與以往並無不同,唯一的區別,便是聞擎每晚用飯時,都會與虞華綺說一遍重要的政事,偶爾還夾雜幾件宮中事宜。

虞華綺連聽幾日,聽得一頭霧水,“聞擎哥哥,我不想聽了,咱們說些好頑的吧。”

聞擎難得的,對她的意見表示拒絕,“不行。我應允過阿嬌——再不相瞞。話可是你說的,夫妻要互相扶持。”

虞華綺萬萬沒想到,此事還是自己挖的坑,頓時噎住,好一會,才道:“那也不必什麼都說,你挑幾樣我需要知道的,告訴我就行。”

聞擎道:“我沒說的事,怎知阿嬌是想知道,還是不想知道?若我覺得阿嬌不想知道,阿嬌卻想知道,中間出現遺漏,阿嬌又要用自己罰我,我可受不起。”

他語氣涼涼的,顯然是對虞華綺當日做的事仍存驚慮。

虞華綺被他說得愧疚,“那你說吧,我聽就是了。”

如此,每日聽得多了,虞華綺也就習慣了,甚至還會在聞擎同自己說完政事後,主動表達自己的看法,並告訴聞擎,自己每日都在做何事。

聞擎的態度比她端正,無論她說什麼,都聽得認真,連她新學了何種針法,也記得清清楚楚。

時如逝水,先帝孝期已過,禮部開始著手準備帝後大婚。

帝後婚儀,過程繁雜,虞華綺住回虞府,等待各項儀程的進行。

納采當天,使臣按製持金節,攜采禮,率領儀仗隊浩浩蕩蕩前往虞府。裝載采禮的剔紅龍鳳百合紋木箱,如流水般抬進虞府,沿途百姓看得驚歎不已。

是日,虞府依禮舉辦盛大的納采筵席,遍邀皇城內高門貴族。

按照規矩,皇帝本不該親至納采筵席,但聖駕卻在當日親臨虞府。

皇帝看重虞家嫡長女,是人盡皆知的事,故而皇帝要給虞家臉麵,無人敢有異議,皆含笑恭迎。

宴至中途,聞擎悄然離去,到掌珠苑見虞華綺。

虞華綺在宮中被聞擎養得豐腴了幾分,愈發顯得冰肌玉骨,雪膚晶瑩,因著天寒地凍,她裹得嚴實,一時竟未發覺自己的豐潤,直到歸家,試過早前準備好的舞服,才發現端倪。

原先的舞服已不能再穿,一是不太合身,二是虞華綺喜新厭舊,膩了從前看中的款式。

她端坐桌案前,正提筆畫著新花樣,見聞擎出現,隨手摘了本書冊,遮住畫頁,起身相迎。

聞擎見她遮遮掩掩,上前挪開書冊,看了一眼,“阿嬌在畫什麼,還……”

話說至一半,他住了嘴,無聲地撇過頭,平複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