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看了眼底下的碎片,而後又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蹙著眉頭,語氣玩笑的說道,“這手還真是弱不禁風,怕是得包紮一下,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
衡總同意的點點頭,剛剛的場景,他一一看進了眼裏,心中也很明白,這顧總雖說是麵上平靜,還有心思說笑,但是隻要仔細看去,他的眼睛裏,肅的能起一把刀,如果底線再下去一點的話,這把刀就快破繭而出,成為最鋒利的武器。
“顧總,還是盡快去包紮一下。”衡總善意的提醒。
顧墨白微微斂了斂眸,大步邁起,就往宴會大廳入口走去。
看到顧墨白頭也不回的背影,冉顏心思有些沉重,他居然忽略了她,獨身離去。
冉顏站在原地,接受著另兩個男人富含深意的目光,嘴角牽強的掛起一絲笑容,抱歉一笑,她身子微鞠,繞過了地上的玻璃碎片,朝著顧墨白離去的方向趕過去。
可,當她走出宴會大廳的時候,顧墨白早已等在電梯門口,冉顏加緊了速度趕過去,黑色的細高跟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害她差點滑倒。
冉顏還是沒有趕上電梯,就在她走到電梯門的前一秒,銀灰色的伸縮門已經緩緩合上,她站在電梯門外,在最後一秒看到了顧墨白用他那冷漠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的睨了她一眼,她一下子忘記了反應,連電梯按鍵都沒按,任由電梯緩緩的升上頂層。
瑰麗的小臉微皺,帶著些許酒意的醉紅。冉顏神色焦急,想了想,她轉身折回到酒店前台,問前台的工作人員要了個醫藥箱,她記得顧墨白右手食指流了不少的血,應該盡快包紮。
冉顏忐忑的提著銀灰色的醫藥箱上到頂樓,不停的思慮著待會要怎麼和顧墨白說,然後再替他包紮,他都能公然的走,把她一個人留在宴會廳裏,還有不久前電梯門那冷漠的眼神,她覺得,她能不能進房間都是個問題。
慶幸的是,房門雖然是關著的,可沒鎖上,她輕輕一擰,門就被她打開,冉顏進去,便聽到了浴室裏傳來的水流聲,她把門微微的扣上,循聲走到浴室門口,就看見了顧墨白微微彎曲的背影,想必,他是在清理傷口吧,冉顏手裏動了動,微微捏緊醫藥箱。
顧墨白回到房間就去了浴室,打算簡單的用清水清洗一下傷口,可衝了好久,好像都沒止住血液的流失,鮮紅色的血液隨著水流的傾斜而下,他凝眸看著自己的右手,擰著眉心,有些煩躁的甩了甩手,不打算再衝洗。
一轉身,就看到了呆愣的站在浴室門口的冉顏,顧墨白眉心舒展開,麵容很快的覆上冷漠,他拿過支架上純白色的毛巾,纏繞了一圈在手上,越過冉顏走出浴室。
他走幾步到窗前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克製住自己的是視線,不往浴室門口看去,可心裏還是不停的在想,她在門口站了多久。
顧墨白有些微惱,對自己不久前的表現,但更多的惱怒卻是因為冉顏,可笑的扯了扯嘴角,他的手用力的握成圈,也同時加劇了傷口,右手食指的血液又流出了不少,純白色的毛巾被暈染上些微的紅。
突然覺得自己方才的一切顧慮都是白費的,他主動替她擋了一杯酒,她不但不知收斂,甚至再一次接下了黃海的酒,那一幕,不就和之前冉顏接下沈岸的酒一樣,那一次,他故意沒有幫她,她一氣之下喝下三杯,然而這次,他明明是心軟幫她了,可貌似,她根本不需要他顧墨白的幫助。
怔愣在原地,冉顏躊躇了許久,還是邁出腳步,捏緊手中的醫藥箱,走到顧墨白身前。
“你的手……還好嗎?”冉顏幹澀的抿著唇角,視線向下,往顧墨白右手看去,在看到純白色的毛巾有血水染出來時,她就知道,並不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