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卿卿氣呼呼的撅著小嘴應道。

不知李重茂是否有意把卿卿拉到此處,他們站立的地方正好是‘武德殿’的窗根底下,裏麵交談的聲音能聽的一清二楚。

“如今皇上年邁體衰,已抱病多日不能臨朝,朝中瑣事皆交於張昌宗兄弟,此二人平日在朝中飛揚跋扈,恃寵而驕,憑著兩張狐媚臉迷得武皇陛下終日淫樂,不議政事,朝中大臣們已經數日不曾見皇上一麵,為今之計,隻有請太子殿下出麵帶領著老臣們一同麵聖,勸說皇上以國事為主,且莫將萬裏江山拱手贈與小人之手!”一陣蒼老的聲音從大殿內傳出。

“可惜狄丞相已駕鶴西去,朝中再無人能在陛下麵前進言,那兩個跳梁小醜,必定心中已無所畏懼,想借此機會把持朝政,且取我大唐江山。”

“他們私自從宮中偷出的貴重物品,恐怕連他家的後院都快裝不下了。”

“何止如此,其族弟張昌儀時任洛陽令時買官賣爵,無惡不作,致使此地百姓怨聲再道,苦不堪言!”

“當年永泰公主若不是因此二人,何至於被皇上下令處死。”

“太子殿下,如今我朝已到危機時刻,還請殿下帶領臣等一同麵聖勸阻皇上!”

大殿內眾人七嘴八舌,伴著一片跪地的‘砰砰’聲。

“各位臣公快快請起,你們平日都是母皇陛下`身邊的近臣,如今對李顯行此大禮,讓我情以何堪?”

“太子殿下如不答應,老臣們便長跪不起。”◎思◎兔◎網◎

“還請太子殿下同臣等一起麵見皇上。”眾人聲音如同洪鍾。

“唉!你們說的這些我又何嚐不知,可是,古人有雲:‘天地之性,人為貴。人之行,莫大於孝。’她老人家如今年事以高,難得看上兩個順眼的人,若冒然將此二人除去,母皇陛下必定傷心不已,那我豈非白為人子?”李顯怯懦的聲音中,充滿了對自己母親的愚忠。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萬事以孝為先,著實讓老臣心中佩服,但如今朝中各方已與他二人視同水火,恨不得將其除之而後快,長此以往萬一哪天有一方忍不住的話,必將在宮中掀起一場血雨風波,到時如有心圖不詭者挾天子以令諸侯,天下必將大亂呐!”

“張大人說的及是。”眾人附和道。

“當今武皇睿智天縱,威與天齊,啟是一般人能唬的住的,張易之兄弟也許有些貪財的小毛病,但在政事上卻並無太大過錯,他們最多也就是個傳話筒而已,要說在朝中真正飛揚跋扈,搬弄是非者,有誰能趕得上太平公主?她一心想要擠垮李氏,讓皇上立自己為太女,想必各位大人都是些聰明人,為何這等簡單之事都看不出呢?”

突然,大殿內響起一陣低沉冰冷的女聲。

“元貞,太平公主是我的皇妹,不好如此說她。”李顯弱弱的說道。

“喂!她就是那個太子妃韋元貞?果然不是個善茬。”卿卿望著立定如鬆,麵無表情的李重茂,禁不住伸出小手綽了他一下。

卿卿雖說生長在鄉野,但對朝中有名的人物也略知一二,因她從前在洛陽城內,曾聽街頭巷尾的大媽,阿姨們講過,當今太子對太子妃寵愛之極,捧在手心裏都怕化了,他曾經對宰相裴炎說‘我以天下給韋元貞,也無不可。’這話傳到了武皇老太太的耳朵裏,直接導致的結果便是太子被廢,發配均州,房州十四年之久,沒想到經曆了這麼多變故之後,太子還能那麼寵她,看來這個女人確實不簡單。

“閉嘴!”李重茂慌忙打開她的手,抬眼看了看周圍,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你可知被人聽到便是死罪?”

卿卿趕緊立定站好,用餘光掃了掃四周,心道,一句話就得被哢嚓,皇宮果然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

“對呀,對呀!母妃說的真對!張易之和張昌宗兩人長的那麼好看,怎麼會是壞人呢?我看太平公主才是對李唐江山圖謀不軌呢!”又一陣清脆的女聲。

“剛才那個黴幹菜不是說太子和大臣們議事,不讓咱們進嗎?為何這個女人能進去啊?”聽到那聲音,卿卿憤怒的抬起頭望著李重茂說道。

“她就是我的皇姐‘李裹兒’,她才是父王真正寵愛的孩子!”說到她的名字,李重茂英俊的小臉上,一雙閃亮如星子的眸中隱藏著無盡的怒火,原本挺拔的身子也變得緊繃起來。

“放心吧!我一定替你報仇。”卿卿目光堅定的望著李重茂,起誓道。

一想到她就是那個喂李重茂喝湯的蛇蠍皇姐,卿卿恨不得現在就跑進大殿,把她揪出來暴打一頓,這個該死的女人,竟能參與太子和大臣們議事,可憐的李重茂卻隻能帶著腿傷站在大太陽底下傻等,這他媽的到底是個什麼家庭,同樣都是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為何待遇卻如此不同?

“白癡。”聽聞她言,李重茂的眼中雖然還帶著不屑,但臉上卻似冰山破冰一樣,嘴角出現了一絲裂痕。

“太子妃殿下,俺乃一界粗人不會講什麼大道理,俺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