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額!妖孽師傅,我這跟你說正事兒呢,你能不能正經些!”

卿卿在心中暗歎,這家夥果真會變臉,剛才還萬裏雪飄,現在又春暖花開了,妖孽的想法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猜得透的。

“我很正經啊!”賀蘭越眨了眨眼睛,眉間一片無辜的望著卿卿說道。

“卿卿......。”就在這時,李重茂已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正在一臉寒霜的凝視著他倆。

“小茂,你中午不是在‘新華殿’用午膳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吃飯了沒呀?”卿卿趕緊站起身來,把李重茂拉到桌子旁邊,拽了拽他的袖子,輕聲問道。

“還沒有,我今天提早回來了,賀蘭哥哥也在這裏?”李重茂不著痕跡的拍了拍卿卿的手,隨後,轉過頭來朝賀蘭越微微扼守,麵上雖然是恭敬的,但眼睛裏卻滿滿的全是不屑和厭惡。

“卿卿是我徒弟,她在這我當然要來!”賀蘭越毫不客氣,冷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

感覺到屋內的溫度瞬間降至到了冰點,卿卿欲哭無淚,心中徹底無語了,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天都在發生,李重茂和賀蘭越,一個是屬狼的,另一個是屬狐狸的,兩個人都不是善茬,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李重茂翻了個白眼,嘴角抖了抖,終是沒有搭理他,隻是對著卿卿說道:“卿卿,我想私下跟你說點事情。”

“小茂,他是我師傅,我們不用背著他。”卿卿偷偷瞄了一眼,一臉冰冷的賀蘭越,抬起頭來望著李重茂糾結的說道。

“師傅不是應該教徒弟本事的嗎?可是,都沒見他教過你什麼。”李重茂氣悶道。

“我們師徒的事情不用外人插嘴。”賀蘭越冷冷的說道。

“這裏是‘興慶坊’是皇上賜給我住的地方,我在這隻看到了一個外人,就是你。”

“喂!你們兩個是鬥雞嗎?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和平共處的嘛!這才幾天啊,又掐?”卿卿看著火藥味十足的兩人,忍不住氣往上湧,兩隻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恨不得一個暴揍他們一頓。

都什麼時候了,他倆還鬧,在這樣下去的話,什麼事都甭想做了。

“卿卿,別生氣了,我說就是。”李重茂喘了幾口粗氣,盡量平複著心中怒火,拉起卿卿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輕聲說道。

“快說。”卿卿打掉他的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鼓鼓的說道。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讓我先說哪個?”

五行印章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讓我先說哪個?”

聽他這麼一問,卿卿心中越來越不安,隱約覺得又要發生可怕的事情,她扭頭看了看賀蘭越,他悠閑的靠在椅背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與他毫無半點關係。

“先說壞的吧!”卿卿垂下頭微歎了一聲,緩緩說道。

先聽壞的在聽好的,能衝淡一些糟糕的心情,況且,他無論說的是什麼,隻要不是答應同賀蘭越一起回幽冥穀,在卿卿聽來都是壞消息。

“我原先讓你偷的那封信......,父王今早把它獻給皇上了。”李重茂拉過張椅子坐在卿卿旁邊,雖然是在說壞消息,但唇邊反到溢起了一絲愉悅。

“小茂,我今天早上就想問你了,那封信裏究竟藏了什麼秘密,讓你如此操心非要得到它不可?”

卿卿心中一沉,密信,又是密信!

從見到他那一刻起,那封信就一直在他嘴邊溜達,那裏麵到底寫了什麼內容,竟讓一個好好的孩子變得如此異想天開,竟妄想要靠著它,去和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們爭奪皇位?

李重茂微微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臉上一片蕭索:“我五歲那年,父王有一天喝醉了酒來‘興慶坊’看我,他抱著我一直哭口中不停的念叨我母妃,直哭到半夜,我當時很害怕,不敢驚動他,就一直一直的被他抱著,直到後來他突然提到了一封信......!”

說到這,他猛的抬起頭來望著卿卿,眸中滿滿的全是恐懼:“其實那不是信而是一份名單,凡是裏麵提到的人全都死了,其中還包括曾經權傾朝野的前朝宰相‘陸丙元’,父王說他家十年前被滅門了。”

“陸丙元?”卿卿隻覺得五雷轟頂,耳邊嗡嗡作響,渾身一片冰冷,這三個字猶如一道驚雷,頃刻間劈開了她心中那塊,原本被她強行封存起來的記憶。

她本以為自己不在乎那些人,不在乎那些隻生過她,卻沒有養育過她的人,但是,此刻從李重茂口中得知了此事,她的心還是止不住的疼,嗓子裏好似憋著一口氣,呼吸越來越困難,如何吐都吐不出來。

陸家滿門,該有多少人?十人?百人?或者幾百人?一個宰相的家裏到底有多少人?

原來不是他們不想養她,而是他們已經都死了,被人殘忍的殺死了!

被殺了,全被殺了!

卻隻活了她一個,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感覺到手上傳來的熱度,賀蘭越已經把卿卿拉進懷裏,緊緊的摟住了她,他伸出修長白皙的大手輕撫著她的頭發,言語中滿滿的全是心疼:“卿卿,不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