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夫人那邊出了什麼事情?”柳輕梅沉聲問道。
“夫人命屬下帶話給公子,讓您趕緊為陸姑娘解毒,務必要在中秋之前將她身上的毒惑解開。”黑衣人弓著身子,低聲說道。
柳輕梅端起桌上香茶輕啜了一口,眸中一凜卻又瞬間隱去,隨口問道:“從今日算起距離中秋隻有三月不到,怎能解掉抽絲之毒?夫人為何如此著急,難道是宮中又出了變故?”
“公子猜測的極是,當今聖上染病已非一日,如今身體越來越差,唯恐活不過中秋,故而夫人才命屬下來催促公子,讓您趕緊為聖上駕崩之後的事情,及早做些準備。”
“嗬!夫人倒還真是謀略過人!”柳輕梅輕笑了一聲,複又說道:“你回去告訴夫人,她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幫她拿到,但是,陸姑娘的事情,我自有主張,請她以後不要再費心了。”
“公子,您讓我如此回複給夫人,她怕是又要傷心了。”黑衣人似是苦口婆心的勸道。
“那依你說,我該如何才能不讓夫人傷心呢?”柳輕梅微眯起雙眸,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夫人說,若是陸姑娘身上的毒解不了的話,那就先不要解了,等皇上駕崩之後在解也不遲。”黑衣人看不到柳輕梅臉上的表情,隻覺得他是真的在笑,便大著膽子繼續說道。
聽聞他言,柳輕梅突然站起身來,舉起手中茶杯‘呼’的一聲重重摔在桌子上,眸中難掩怒火,大聲吼道:“夫人這麼做就是要讓卿兒去送死,她難道不知,解此毒的過程決不可中斷,若是斷了的話,中毒之人輕則變得癡傻,重則渾身氣血倒流吐血而死,夫人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公子贖罪,公子贖罪......,夫人這麼做也實屬無奈,怪隻怪陸姑娘命中注定要與皇家結緣,若不能把她在中秋之前帶回宮中,夫人那邊恐難成事!”黑衣人趕緊跪在地上,說道。
“你回去告訴夫人,可把我每月服用的‘玉露丸’,分半顆攙在皇上喝的水中,待半年之後,我自會帶著卿兒去見她。”
“公子萬萬不可!‘玉露丸’乃是神藥,在世上僅剩下那幾顆了,您若每月隻服半顆,恐難抵住體內寒氣,屆時萬蟻穿心之痛啟是常人能夠忍受的?還請公子收回呈命,且不可拿自己的性命當作兒戲。”黑衣人不似剛才那般卑微,口氣堅定的說道。
“你隻管按我吩咐的去做,無需多言。還有,我派你去侍奉夫人,是要你保護在她的左右,但沒有讓你把她保護到床上去,從今以後,若是在讓我聽到閑言碎語,可小心了你的狗命。”柳輕梅走到黑衣人身前,一雙鳳眸中漸漸浮起冷冽的殺意。
“是,屬下遵命!”黑衣人恭敬的回答,可是,露在麵罩外麵的一雙眼睛裏,卻快速閃過了一道寒光。
冰心之果
卿卿已經有一周沒有見過柳輕梅了,她乖乖的待在古墓裏,或者纏著東火陪她下棋,或者獨自一人看書,一次都沒有打聽過他的去向,因為她知道問了也是白問,東火那個悶葫蘆就算把他打成葫蘆瓢,從他嘴裏也休想套出半句話來。
卿卿雖然年紀不大,可是並不傻,她知道像柳輕梅這樣的人,要做的事情肯定有他的道理,她現在隻需靜靜的等待,等著他回來為她解毒,因為這是她現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
她並不擔心自己,即便解毒不成,能活個十年八載也不算短了,隻是賀蘭越!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是否也像自己想他一樣,正在想著她呢?
不是每個人都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嗎?她現在離開他了,卻從他那裏什麼都沒有學到,賀蘭越這個做師傅的,從未教過她任何東西,卻帶給了她很多快樂的回憶。她一點都不怪他,因為她知道,他是怕她什麼都學會了之後,會像當年織雲娘親離開師祖那樣,也想要離開他。可是,他一定不知道,她已經離不開他了,隻有他在的時候,她才會覺得安全,才會覺得快樂,才會覺得她也是有親人的。
他太愛她了,那種發自內心的,不求任何回報的愛,每日每夜都在侵蝕著她,她早就已經被他的熱情融化掉了,以前她不得不刻意逃避,主要是因為她身上的毒,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李重茂,她怕自己接受了賀蘭越之後,李重茂又要與他反目成仇,他倆好不容易才能和平共處,怎能為了她再起爭端,或許,他們三人維持現狀才是最好,畢竟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比大家都平平安安,更重要的了。
一周後,東火問她是不是病了,怎麼變得沉默了許多,由於卿卿以前經常捉弄東火,她現在變得安靜了,反倒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況且,她一次都沒有問過柳輕梅,這讓他更覺得蹊蹺,到底是她長大了,遇事知道冷靜了,還是,她又在尋思著更壞的點子,東火心中沒底了。
於是,東火把卿卿一周來的情況,如實彙報給了柳輕梅,對於這次卿卿表現出來的冷靜,就連柳輕梅也頗有些吃驚,不由得擔心她別在憋出毛病來,於是他趕緊派人又去尋了個寶貝,來給卿卿開心,解悶。
“卿兒。”柳輕梅站在卿卿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