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師父......”一聲迷茫的低喚,不由自主的從卿卿口中滑出,不管他傷她有多深,她都曾不止一次幻想過和他重逢的場麵,卻沒想到竟是今夜,究竟是太快,還是太慢了,卿卿自己也說不清楚,隻覺得他還和從前一樣,絕代芳華,衣訣飄仙,可是,自己卻已經成了這世上最醜的人。

太多的酸楚凝結在胸腔隨意翻滾,卻隻能強按下去,最終隻化做滿目的悲傷,一滴一滴的滴落進心裏,或許自己不該愛他,她小小的心髒承受不起他沉重的愛,如今她隻想替爹娘和織雲娘親討回公道,不想在多情,更不想在心痛!

卿卿的一聲呼喚,讓賀蘭越心痛的無以複加,他轉過頭來望著她。周圍不在有任何人,一切危險全部拋之於腦後,景物變得越來越虛幻,隻有他們二人兩兩相望,沒有開口說話,眸中卻包含了許多,許多的難以解讀。

他就站在她對麵,卻仿佛咫尺天涯,隔著萬水千山,是他沒有照顧好她,是他被嫉妒衝昏了頭,讓她受了那麼多的痛苦和委屈,如今他已經為她報了仇,讓雲姬生不如死,他想要彌補他犯過的所有錯誤,他想要安靜的陪在她身邊就好。

“賀蘭越,你這個負心漢,枉我對你癡心一片,你竟為了那個賤人把我傷成這樣,你和那個賤人一樣,今夜休想逃出這裏......”不遠處,雲姬尖叫著跌倒在地上,一張滿是疤痕的醜臉,扭曲的猙獰,盯著賀蘭越的雙眼充滿了恨意。

“我要殺了你們......”看著好似雕像般對望的兩人,雲姬口中發出了驚天動地般的哭喊聲,她瘋了一樣撲向賀蘭越,可是,她剛一抬腳就被旁邊的臨淄王李隆基一把拽住,眨眼間一柄冰冷的短劍,已經深深的插入了她的胸口。※思※兔※網※

“三郎,你......”雲姬抓住李隆基握著短刀的一隻手,低下頭看了看,眼中帶著迷茫,似是不信這是真的:“為何你們都要這樣對我......”她苦笑了一聲連同口中的鮮血一起噴射而出。

“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你好,你平時那麼愛漂亮,如今變成這副模樣還不如早死早投胎的好,況且,你在這世上也該無所留戀了吧!你的妹妹麗娘,我會替你照顧好她的......,這樣,你便可以安心的走了。”冰冷的語氣從李隆基口中說出,竟是帶著無盡的纏綿,似是在安撫一隻受傷的小貓般,可是,隨著他的話音剛落,他手中的短劍卻硬生生的又是一個用力。

“你們......,你們全都不得好死......”雲姬哀號了一聲,身子直挺挺的倒在血泊中,臨死時兩隻通紅的眼睛,眼球像要爆出來一樣,散發著攝人的寒光,顯得恐怖之極。

“卿卿,別看。”

賀蘭越轉過身來將卿卿拉進自己懷中,怕她害怕,因為卿卿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暗粉,他看不清楚她的臉,隻覺得她的身子又瘦了許多。他抬起一隻手護住她的眼睛,但是,卿卿卻像被針紮了一樣,一把推開他,跑到柳輕梅身後不願看他,柳輕梅順勢把卿卿護在自己身後,眼神冰冷。

卿卿咬著嘴唇看著地麵,許是夜風有太涼,雙手竟有些發抖,她知道賀蘭越在看她,她能夠感受到那道熾熱的目光,可是,她卻不願看他,或者說是不敢看他,如今他們在回不到從前,她已經有了未婚夫婿‘柳輕梅’。

“卿卿!”賀蘭越低喚了她一聲,望著眼前熟悉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悲涼,雙手無力的垂下。

沒有人知道賀蘭越現在的心有多痛,好像被人用力的掐著,每呼吸一下都覺得好痛,那個總愛對他發脾氣,撒嬌的小姑娘,如今連看都不願看他,她已經決定不在要他了!

一股悲涼湧上心頭,窒息般的感覺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是他錯了,全是他錯了,是他把她逼走的......

“來人,把這個女人拖出去。”臨淄王李隆基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擦了擦手上的鮮血,厭惡的扔在雲姬那張恐怖猙獰的臉上。

旁邊兩個護軍立刻跑過來,將雲姬的屍體拖出了院子。

“今晚我父王府中真是熱鬧,連大名鼎鼎的賀蘭小王爺都來了,怎麼,你不用跟著你義父去陪皇上賞月嗎?”李隆基轉過頭來半眯著雙眸,一臉鄙夷的笑,眸中卻難掩慍色。

“廢話多說無益,想必臨淄王已猜出小王的來意,這兩人是我府中的家眷,我必須將他們二人帶走。”賀蘭越緩緩轉過頭來,波瀾不驚的看著李隆基說道。

“既是你府中的家眷,就該老老實實的待在他們該待得地方,這大晚上的跑到我父王的府中來偷東西,他們犯下的就是殺頭的重罪,豈能任憑你一句話就將人帶走,若真如此,這偌大的相王府,豈不是如同集市一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本王沒有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