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崇儼知道的太多,李隆基絕不會放他離開。
“不由小王爺費心,貧道在來之前,早已為自己算過卦了,在我死之前拉你們幾個墊背也算是賺了。”
高手之間的對決,比的不是招式,而是哪一方最先露出破綻,也許就在一轉瞬間便可決定生死,明崇儼隻對付柳輕梅一人也許綽綽有餘,可是如今賀蘭越也加入了戰鬥,他要想短時間內勝了他倆怕是難於登天。
卻見明崇儼虛晃了一招,突然跳到遠處,不慌不忙的開口:“柳輕梅,章懷太子在臨死前提到了你,你就不想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嗎?”
章懷太子的名字好像一道魔咒,讓柳輕梅頓時僵住,頹廢無力的垂下雙手,原本氣得漲紅的臉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死老道,休要故弄玄虛,今夜你拉不了墊背的,現在我就讓你進地獄。”賀蘭越並不給明崇儼說話的機會,手上劍招如流星般射向明崇儼。
此時,一直站在旁邊觀戰的李隆基,卻突然命令士兵們擋在明崇儼身前,賀蘭越手中劍氣所過之處,站在前排的士兵應聲倒地,但是,明崇儼卻是毫發無傷。
“既然章懷太子在臨終前有話要交代給柳樓主,就該讓他把話說完,看柳樓主的樣子也很想知道吧?”李隆基的眸中快速閃過一道陰狠。
他萬萬沒有想到,柳輕梅竟也是李氏皇族,既然如此,這裏的所有人,他一個都不能放過。
卿卿見柳輕梅虛晃了兩步,垂下眸子,一手捂住胸口,悶咳了幾聲,趕忙跑過來扶住他:“輕梅哥哥,不要聽,他這是在故意激你,你千萬別上當。”卿卿從未像現在這般惶恐過,她看得出柳輕梅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她並不想知道章懷太子和柳輕梅到底有何關係,她隻想讓柳輕梅好好的活著,無奈柳輕梅卻好像聽不進她說的話一樣,隻有緊握著拳頭的雙手,泄露了他此時內心的痛苦和無助。
“章懷太子臨死前說,他很愛那個女人,也很愛他們的孩子,可是,那個女人卻為了孩子出賣了他,他究竟該不該怪那個女人,或者他該怪那個孩子?柳輕梅你說呢?你說他該怪誰?”明崇儼狠狠的盯著柳輕梅,滿臉鄙夷的笑。
柳輕梅呆呆的矗立在遠處,一動不動久久沒有吭聲,這件事情是他心頭的一顆刺,紮得他每日每夜都寢食難安,好像癖血的惑蟲一樣,一點一點侵蝕著他的神經。
周圍突然刮起了一陣詭異的陰風,好似鬼哭狼嚎。
“柳輕梅,你是傻瓜嗎?他的話你也信?”賀蘭越見他如此,也有些急了。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柳輕梅曾經經曆過什麼,他又是個何等心高氣傲之人,他寧願當初死的那個人是他自己,也不願背上弑父求生的罵名。此刻,舊事重提,仿佛是將他心中的那顆刺,粘上了無藥可解的劇毒,慢慢的,深深的,將他的整個心髒全部刺透。
說不出的痛苦,遺恨,卻已經無能為力,他怪不得娘親,卻隻能怪他自己,也許他不該出生在這個世上。
“輕梅哥哥,不要在想了......”卿卿心疼的眼淚直往下掉。
“因為我,我父王自盡了,可是,他卻是因為你才被誣陷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當初若不是明崇儼在武則天麵前說章懷太子要謀反,武則天也不會要上官婉兒去殺他,所有的一切均有明崇儼而起,柳輕梅似用了全身上下最後一道真氣,踉蹌著站起身來,衝向明崇儼。
“輕梅哥哥,別去,別去......”卿卿淒苦的大喊,眼看著柳輕梅渾身的穴道,已經被他衝破,一身素白的袍子,頃刻間被鮮紅的液體染透,觸目驚心,卿卿看出他執念已深,心痛的無以複加,知道他在不收手,怕是性命難保。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賀蘭越猛的躍入半空,從半路截住了柳輕梅,一指點住他的穴道,想要強拉住他,卻見明崇儼仿佛早就料到他會如此,突然輕轉了下手腕,他手中的拂塵立刻射出無數道毒箭,狠狠的打穿了柳輕梅的胸口,賀蘭越慌忙抱住他,反手將自己手中的軟劍,快速射向了明崇儼。
“哈哈,哈哈......,父債子償。”當年,若不是章懷太子從中作梗,他早已經做了天朝的國師,既然他不讓他如願,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他在武則天麵前說他夜觀天象,看到帝王星旁邊新起的新星,光芒一年勝似一年,唯恐要遮過帝王星。武則天果然對太子更加疏遠,他隨即有在武則天麵前再進言,說他前一天晚上夢到鬼神托夢,說太子要殺掉武則天自己稱帝,武則天一向信奉鬼神之說,聽他所言,立刻招來禦史中丞崔謐等人詢問此事,崔謐早和太子有過節,隨即一口咬定卻有此事,武則天就此信以為真,將太子廢為庶人,發配疊州。
可是,他沒有想到章懷太子在臨死前,竟還能派人來取他性命,若不是當時他苦苦哀求司馬崇禎放了自己一馬,他早已經命喪黃泉。
救命恩人又能如何,隻要擋路的他都要殺,後來,他趁司馬崇禎不備之際,一刀結果了他,搶了他的絕世武功秘籍‘魔音曲’,躲進深山老林練了整整十年,魔攻練成之後,他本想要投奔李隆基,希望他能找到‘玉露丸’替自己續命,可是,沒想到這世上的‘玉露丸’早已被柳輕梅用盡,既然他們父子二人屢次斷他生路,也休怪他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