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我寫了一首與你有關的詩,一字字刪去重寫,還是一樣的詞句(1 / 1)

“扣扣扣……”一陣敲門聲將言沐安從睡夢中驚醒,她猛地坐起來,揉了揉跳動加快的心髒,外麵的天還沒有亮,言沐安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五點半。

她煩躁地揉了揉頭發,在門縫中看到那張精致沒有任何瑕疵的麵容,驚訝地就要叫出他的名字,他立馬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有些小心地看了看四周。

“讓我進去。”他揚了揚手上的紙袋,對著言沐安露出一個爽朗地微笑,言沐安打開門,十分不客氣地接過紙袋,裏麵裝著一份十分精美的小蛋糕,隔著包裝就能聞到甜甜的香味,她深吸了一口清香,滿足的喟歎一聲。

“還是你……”她剛抬起頭就撞上對麵的人略帶審視的眼眸,言沐安訕訕地將視線偏向別處,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什麼時候回來的。”陸子煜的故意將聲音壓低,偽裝出幾絲的生冷,言沐安心裏咯噔一下,偷偷看了陸子煜一眼,沒有妝容的遮擋,俊朗的麵容更顯出幾分生機和陽光,不分晝夜高負荷的工作絲毫沒有帶給他任何的影響,皮膚依舊細致滿是青春的光澤,她忽然都有些嫉妒起來。

陸子煜見她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不由得嘖了一聲:“幹嘛,看傻了。”

“是啊是啊。”言沐安立即狗腿地接上,“你本人比電視上帥多了。”

他不屑地偏過臉,唇角還是不自覺地勾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這種人盡皆知的事情,你就不用總是重複了。”

“是是是。”言沐安連連點頭,不由得鬆了口氣,她轉而一想,“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陸子煜聽到她的問題,一張臉沉了下去,不由得又想起那個笑裏藏刀的人。

“我妹妹在哪裏,你們陸家的人,不是應該更清楚麼?”

清楚,他怎麼會清楚,做錯事的是那個人,跟他又有什麼關係,不能就因為那一個人,就把所有姓陸的都一棍子打死。

他跟那個人可不一樣,就算天塌下來,他都不會放開言沐安的手,隻是……

陸子煜揉了揉眉心,隻是,她從來都沒有把手,放到過自己的手心裏。

見他久久沒有說話,言沐安的腦海中閃過一絲亮光,她才徹底從不清醒的狀態中恢複過來:“那個,你別介意,我哥,他就是太擔心我了。”

“嗯。”陸子煜的手仍舊搭在眉心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知道,我沒有怪他。”

雖然吃閉門羹很不爽,但是如果自己是許厲之,也會冷眼對跟那個人有關的所有人,將他們全都排斥在她的生活之外,自己一個人,好好地護著她……陸子煜的手猛地一抖,立馬將浮出來的想法按了下去。

不過好在,自己還是找到了她。

想到這,陸子煜的心情又明朗了起來,他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笑眯眯地看著言沐安:“乖,你自己玩一會,我睡個覺,一會一起去看看外婆。”說完徑直走到言沐安的床邊倒了上去,抓著被子蒙到臉上,擺出一副不要來打擾我的姿態。

言沐安咬了咬牙,大清早就被叫醒的怒氣竄了上來,她拽著被子:“哪有這麼好的事,你把我叫醒,自己倒在我床上睡得安穩。”

陸子煜的聲音已經帶著濃重的睡意,被子也從手中鬆了幾分:“我這五天都沒睡到五個小時,你行行……”他的聲音越來越弱,到最後根本就聽不到了,言沐安無奈地搖頭,免不了有些心疼。

他現在應該很忙吧……為什麼,還要趕回來。

“陸子煜。”言沐安輕柔地將被子從他手中拿出,仔細地給他蓋好,“陸子煜,我能為你做什麼?”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又蔓延開來,言沐安立即抽回自己的視線,抱著腿坐在椅子上,她看著那份包裝精美的蛋糕,到e鎮說短不短的路程,即使保護的很小心,蛋糕的一邊也有些滑散,奶油糊在透明的包裝盒上,形成一個濃重而又扭曲的圖案。

言沐安扭頭看了眼床上的人,依舊平靜的躺在那裏,冗長的呼吸聲微微可聞,她將頭抵在自己的膝蓋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言沐安向來都覺得自己從未做過什麼後悔的事情,就算是有也能找到各種理由搪塞,又裝作所有的選擇都很好的樣子,平靜坦然地繼續著,談論著,可是現在她真的找不到一句,能讓自己相信的借口。

當初為什麼要選擇離開啊,言沐安?她雙臂抱緊自己。

就算離開,也沒有解決任何事情,反而,將所有人的生活都搞得一團糟,爸爸,言沐謹,陸子煜,外婆,還有……媽媽。

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啊,言沐安苦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事情都重來……她忽然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總會有人說如果一切都重來,就算重新拿到一張白紙,執筆的依舊是自己,最後還是走上死局。

不是因為執迷不悟,而是,自己始終都是自己。

還是,會想著要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