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理他,他就是被我們給慣壞了。”言沐安說著,將所有的羞赧都化成掌下的力量,又狠狠揉了言沐謹一把,“你再亂說話,我把你丟下去。”
言沐謹像旁邊的陸辭桓發出求救地目光,他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陸辭桓,但是就是莫名地相信,陸辭桓能夠把自己從這個“母夜叉”的手中救出來,陸辭桓果然不負眾望,牽著言沐安的手。
“安安。”陸辭桓將言沐安拉到自己身邊,對著她咬耳朵,言沐謹看到自己姐姐的麵色瞬間變得通紅,從陸辭桓懷裏掙脫出來,咬著下唇瞪著他們兩個,拂袖離開。
一大一小互相對視,言沐謹先發製人:“你看,你把我姐弄得這麼生氣,這下好了。”
“行了,我們跟上去吧。”
言沐謹有些不情願的嘟囔了幾句,才從椅子上站起來,乖巧地跟在陸辭桓的身邊,陸辭桓的步子很大,言沐謹廢了吃奶的力氣才能跟上他,聽到身邊小人紊亂的呼吸,陸辭桓低下身子,將言沐謹抱了起來,言沐謹自然來者不拒,勾著陸辭桓的脖子。
等到已經走了幾十步,陸辭桓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這麼不同尋常又這麼水到渠成,好像他天生就應該這麼做的,陸辭桓停下步子,看了眼言沐謹。
言沐謹才八歲的樣子,眉宇生得跟言沐安並不是很像,應該是更隨他的母親,但是身上的那種靈氣和賴皮,倒是和言沐安如出一轍。
他腦耳邊忽然又響起了那隻小狗絕望而淒厲的叫聲,即使是在雷雨聲中,也這麼親切地傳到他的耳中,他拚命地要掙脫保鏢,要逃離這個屠宰場,他們卻狠狠地捏著他的下巴,不允許他轉頭,不允許他閉眼,他眼睜睜地看著那隻小狗漸漸失去了發生的力氣,失去了皮,心髒被拿出來,腸子,腎髒……都一一擺在他麵前,當著他的麵烹飪,又將他固定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喂他吃下去。
陸辭桓胃裏又泛起了一陣惡心,言沐謹的小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你怎麼了?”
言沐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沒有一點雜質,像黑曜石一般,他搖了搖頭,將懷裏的小孩抱緊一些:“沒什麼。”
隻是覺得,孩子,應該是你這個樣子的吧。
沒了言沐謹拖後腿,陸辭桓一下就追上了言沐安,言沐安看著陸辭桓抱著言沐謹的畫麵,竟然忘記了要說什麼。
一大一小的兩個人,一個沉穩冷冽,一個陽光開朗,這兩抹色彩融合在一起竟然說不出的和諧,連陸辭桓的身上也生出一股濃濃的溫馨出來。
陸辭桓以後一定會是個好爸爸。言沐安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個想法,又因為自己的想法,原本消下去的臉色又紅了起來。
“言沐謹,你都多大了還好意思讓人抱。”
言沐謹不平地蹬了蹬小腿,陸辭桓識趣地將人放下:“我沒有,是這個叔……不哥哥,自己要抱我的,我就勉為其難地讓他抱一抱了。”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