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沐安家裏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許厲之融資不成,無論是自己的團隊還是收購的企業方麵都出現了問題,根本沒有辦法補上鄭家要求的賠償。
言浩的臉色也不好看,他覺得許厲之完全是在做無用功,明明就有簡單又高效的路徑可以走,但是許厲之偏要去走選一個荊棘叢生的,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他現在雖然身體不好的,但是還是有處理公司事務的精力的,最後應該怎麼做,能拍板的還是他。
許厲之好不容易早回了一趟家,剛吃完飯就被言浩叫進了了書房,言浩說話的語氣十分嚴肅,但是視線卻一直落在言沐安的身上,後者卻彷若無事地喂言憶吃飯。
言憶之前一直跟陸子安有聯係,兩個人都會商量一下小小的細節,言憶雖然對陸辭桓憋著一口氣,但還是想著去接近他,商量的過程中也十分地盡力和走心,她今天本來想跟陸子安在確定一下,可是怎麼都聯係不到他。
言憶洗完了澡,眼皮忽然跳了幾下,她有些不舒服地抓著睡衣,清點自己要帶上的東西。
“你要拿的都準備好了?”
言憶支著頭想了下:“嗯,差不多了。”
言沐安忽然也十分感謝言憶提出的出遊的活動,得以從這個有些壓抑的環境中逃脫。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言沐安有些嘲諷地勾了一下唇角,自己還真是,要麼躲在別人後麵,要麼就逃開。
真夠軟弱的。
“媽媽怎麼了?”
言沐安搖頭:“沒什麼。”她溫柔地看著言憶,“收拾好了我們就先睡覺吧,現在已經挺晚了。”
“嗯。”言憶乖巧地爬到床上,跟言沐安又說了句晚安閉上了眼睛,言沐安隨後也躺在她身邊,關上了燈。
窗簾沒有拉嚴實,清霜一般的月亮順著小小的縫隙流進了房間。言沐安勾了勾唇角,希望明天一切都好。
陸辭桓跟陸子安是早上七點的飛機,言沐安則因為她跟言憶都有些暈機選擇了漫長的火車。
言憶很少坐火車,跟言沐安坐在窗邊流露出了幾絲的興奮,但是七個多小時的車程,興奮一點點就被耗盡了。
每聽到廣播播報一次地點,言憶都會疲憊地歎氣,默默數著自己要經過幾個站台。
等到下午四點的時候,兩個人終於到站了,言憶一下火車就懷念地摸了下地麵,重重地舒了口氣。
小鎮的空氣跟城市裏的有很大的差別,帶著幹燥的泥土的味道,言憶乖巧地牽著言沐安的手,出了火車站。
火車站外也多是有些古舊的平房,從門和窗戶看過去有些暗,她們往前走了一會,有貨車經過她們身邊,發出轟的一聲,帶起經久不散的塵土。
言沐安攔了輛出租車,去了上次的旅店,依舊定了之前的那個房間。
旅店的老板好像記住了言沐安,跟她打趣了幾句,將房卡交給了她,又讓自己店裏的服務員幫忙把行李提上去。
言憶一倒在床上,就立馬拿起了手機,她熟練地按下一連串的數字,鈴聲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一直到最後掛斷,她都沒有等到人,言憶不甘心,又打了一遍,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人理會她。
言憶也有了小脾氣,第一次被路子安這麼冷漠相對,她編輯了幾條短信發過去,又在社交軟件上戳了他幾下,靜靜地等著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