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選擇權在她的手上,言沐安又是恨又是氣,差點要笑了出來。
選擇權?狗屁的選擇權,擺在她麵前的隻有一個按鈕,他們兩個都退在一邊,告訴她,選擇權在你的手上,這樣兩個人都把自己摘得幹淨,仿佛言沐安做什麼選擇,都不再是他們的責任了。
狗屁的選擇,如果隻有一個選項的選擇題還叫選擇題的話,言沐謹肯定高興得現在就直接去高考。
見她遲遲沒有按下按鈕,陸辭桓心想著自己是不是逼得太緊了,他又傾斜視線看著自己桌上的日曆,九月十八號的日子被標紅。
不,自己才是被緊逼的那一個。
言沐安捏文件的手發疼,有些抓不緊,她垂著眼眸走到到辦公桌前麵,不加詢問隨意地從筆筒裏抽出了一支筆,紅色的,她在空白的紙上簽上了姓名,又推到陸辭桓的麵前。
身上所有的擔子和壓力,委屈和不快,猜忌和算計,似乎都在這一瞬間都消弭,言沐安身上有著極為平靜的凸顯的倦意,她笑了笑,輕描淡寫的:“你贏了。”
陸辭桓眉頭一挑,在言沐安的名字旁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開頭第一個字同她的最後一個字勾連,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卻並沒有想象中的愉悅和輕鬆。
沒有了任何束縛的言沐安舉止也隨意了,她坐沙發上,沙發底下的地毯是那種極厚的毛茸茸的,有點歐式風格的毯子,之前她很喜歡纏著陸辭桓帶她到這間辦公室,之後他繼續處理公務,自己就在沙發上做自己的事情。
不過那時候她可沒心思做什麼自己的事情,隻是偶爾拿幾本書,象征性地帶上學校的作業,然後偷偷地看陸辭桓工作的樣子。
陸辭桓屬於那種自製力極強,將自己的生活都規劃的清清楚楚的人,再加上公司裏的事情確實很多,言沐安一周跟陸辭桓相處的時間,一隻手指就能掰數出來,言沐安大一的時候課又少,大段的時間和精力不自覺地交代給了陸辭桓,但是人有不在身邊。
言沐安有時候也覺得很委屈,別人談戀愛的,都有如膠似漆,恨不得粘到一塊的時候,但是到了他們兩個這裏,看起來就像是不相交的兩條平行線,平常偶爾會有電話聯係,也是說不到幾句就掛了。
她沒有談過戀愛,陸辭桓之前也沒有,一開始兩個人都摸索不出最適合的相處方式,隻能像平常那樣冷淡著,似乎沒有任何聯係的,如果不是言沐安直接說,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了。
最初,言沐安也小心地跟陸辭桓抱怨過:“為什麼我們兩個談戀愛跟別人都不大一樣,做你女朋友跟我單身的時候也沒什麼區別啊。”
她有些記不清陸辭桓的回答了,但是那天之後,言沐安就想到了自己其實可以去跟陸辭桓一起工作,就這樣什麼都不做,自己就看看他也好。
陸辭桓沒有表現出對這個主意的喜歡或是厭惡,隻是冷淡著一張臉,一定要言沐安撒嬌才會笑著點頭,他似乎很享受這一段商議的過程。
那時候陸辭桓的辦公室還沒有這個地毯,言沐安大學還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熬夜,白天總有一段時間自然而然地成為她的補覺時間,即使在陸辭桓的容顏之下,言沐安還是經常被困倦給擊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