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上,你說頭痛,我竟然以為你是裝的,若不是流風剛才所言,我竟不知道我錯了這麼多。”景流雲說道。
洛回雪衝他笑道:“如若是我,怕也和你一樣。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都不要再提了。”末了,補充一句:“重要的是現在都好好的,不就行了?”
她說得如此自然,讓景流雲寬心不少,因而點頭。他的心意她已經知曉,那又何必再舊事重提。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她究竟是誰,根本沒什麼意義。隻要她給他的感覺依舊是安心的,踏實的,那就夠了。
“其實我很好奇,你剛才拿的那份血書,當真是洛順的?”洛回雪一直在思考著那份血書,因而問道。
景流雲笑道:“不過是虛晃一槍罷了。”說著將那份血書遞給洛回雪,洛回雪一看,不禁笑了。
“沒想到你也會使詐。”
“那麼你呢?那水裏怎麼會有毒,你不過也是嚇唬洛明霞罷了,是不是?”
如此輕易地就被看穿了,洛回雪臉上一紅,低頭笑了。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說道:“說也奇怪,我不過是利用當時洛明霞心中恐慌才那樣說,但是她居然反應那麼強烈,倒像真的中了毒一般。這是什麼原因?她縱使再害怕也不至於那樣,看那樣子,真像隨時都會暈厥過去。”
景流雲笑道:“你當真想不到?”
聽他如此說,洛回雪便認真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忽然一跺腳,說道:“我怎麼忘了,當時歐陽流風在旁邊,定是他。對,定是他!”
見景流雲笑著看她,便明白自己猜對了。不過,他怎麼會知道洛明霞當時給她的是哪種毒?
或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景流雲便也不再瞞她,說道:“其實,當時素月中毒了之後,我一方麵是答應你的條件,懇求父皇取消婚約。另一方麵,我飛鴿傳書給流風,讓他來京城。解毒對於他來說輕而易舉,但是我卻沒想到,沒想到素月去得那麼快。”
難怪歐陽流風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對洛明霞下毒,如此,便都清楚了。
“那麼,洛明霞就算傷好了之後,也會癡傻?”洛回雪大驚。她自是明白那藥的厲害。
不料景流雲卻搖搖頭:“不會,流風不過是想嚇嚇他,早已解了她的毒。隻是,這兩劍怕是要她躺一陣子了。
“再者,她總算是我名義上的表妹。”
剛聽之前的話,洛回雪倒好接受。但是後來聽到“名義上的表妹”五個字,洛回雪又是一頭霧水:“為什麼是名義上的表妹?”
景流雲意識到有些不妥,略一沉思,伸出手摸摸她的頭發,笑道:“以後告訴你。”
“嗯。”洛回雪倒也沒有追問,同他一起坐了下來。
而此時,歐陽流風已經追上了一個人。
“我早該猜到是你。”他淡淡地說道。
站在他麵前的是個女子,背對著他,身形瘦小,穿著一身黑衣,頭發高高地攏起,耳朵上兩隻碩大的耳環,正發著幽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