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妖鬼可多著嘞。
......
深夜,深港大學醫學解剖室。
“涵涵,你還不走呀,這都快一點了。”
一名著裝頗為清麗的女生看著手上的表,對身旁的女生說道。
“我倒也想走,教授叫我把大體老師消化係統的所有器官都取出來,我這不才取到胃腔。”
被稱為涵涵的女生輕笑了一下,隨即用哀怨的語氣回答道。
“那我先走咯,你注意安全。”
“好。”
隨著搭檔的離開,整個解剖室就剩下方涵一個人。眺望著窗外夜景輕輕歎了一口氣,方涵又拿起了手邊的手術刀,細細分離著胰髒和包裹其上的脂肪組織。
幽清的白熾燈閃了一閃,原本門窗緊閉的解剖室卻陰風驟起。
“晚上果然變冷了。看來帶外套過來是對的。”
方涵自言自語的放下手術刀,向解剖室外側的儲物櫃走去。
醫學院規定做解剖的時候與實驗無關的物品禁止帶進解剖室內,以表示對捐獻軀體給醫學研究的大體老師的尊重。雖然已經到了九月,但作為南方城市的深港炎熱異常,類似醫學實驗室的地方空調一般開的都比較冷,因此來做實驗的同學都會習慣性的帶上件外套,不過方涵來實驗室的時候正值當午,實驗室的空調也才剛剛打開,她自然就將外套放在了屋外的儲物櫃內。
解剖室外的走廊冷冷清清的,黑暗從遠處的拐角處滋生出來,似乎整棟大樓都隻剩下方涵一個人。她從兜裏掏出校卡,打開了儲物櫃的門,將半個身子探進櫃子翻找自己的外套。
“砰!”
身後解剖室的門突然重重的關上,方涵一個激靈,頭撞到了儲物櫃的櫃頂。
“該死的,這門又發什麼神經。”揉著發紅的腦門,方涵罵罵咧咧道。
轉頭看去,原本半開的解剖室大門現在卻緊緊的關著,裏麵的燈光卻是忽明忽暗。方涵走到解剖室門前,往下按了按門把手,試著打開房門,卻發現門竟被鎖住了。
“門怎麼鎖上了?”
方涵嘟嘟囔囔的低頭翻找鑰匙,一抬頭,原本透明的門玻璃上卻出現了一道清晰可見的血痕,在白熾燈的照耀下顯得分外詭異。
“這是......為什麼會有血……”
方涵顫抖地將鑰匙插進了門鎖,一陣機械運作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裏格外響亮。推開門,閃動的白熾燈霎時間熄滅了去。借著窗外的月光,方涵看到原本擺放著大體老師的解剖台此時已經空空如也,而遠處的角落,有一個深黑色的影子在莫名聳動。
“誰……誰在那裏。”
而黑影卻沒有回應,隻有一陣低低的咀嚼聲。
“小鬱,是你嗎,你別嚇我。”
方涵顫抖的手指摸到燈光的開關,狠下心用力一按,整個房間亮如白晝。但當她的眼睛適應了突然發亮的解剖室,卻發現原本有黑影的牆角已經空空如也。
“熬夜都出幻覺了,把胰髒取出來就收工好了,反正還有一天的時間。”
鬆了一口氣,方涵揉了揉太陽穴,安撫了一下因恐懼而顫抖的雙手。但當她目光掃視到解剖台上,手中的鑰匙卻落在了地上,發出一串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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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響聲。
“大體……大體老師呢。”
一滴鮮血落在方涵麵前,她顫抖著順著血滴的方向抬頭看去,一張滿嘴鮮血的詭異麵孔正陰測測地望著她笑……
……
“學姐,請問這是分配宿舍樓的地方嗎?”
我提著碩大的旅行箱站在臨時搭建的木棚前,望著桌子對麵掛著學生會胸牌的淨麗女生問道。秋若鬱,挺好的名字。
“是的是的,學弟叫什麼名字,哪個係的?”
秋若鬱抬頭看了看我,甜甜地回答道。
“慕十安,臨床醫學係的。”
“喲,還有姓慕的,真是少見,學姐也是學臨床的。呐,這是你宿舍的鑰匙,就在三樓,303。”
我接過秋若鬱手中的鑰匙,道過謝,便拖著旅行箱朝宿舍樓走去,而空閑的左手卻在身後隱隱捏了個法訣。
“小驅邪咒。”
一道不起眼的熒光法印飛散而去,擊在秋若鬱身邊流動的深青妖氣上,一陣蕩漾,那妖氣便煙消雲散。
“這學姐身邊妖氣是從何而來?看來有必要探查一下。”
我心中暗想道。
我天生對鬼氣妖氣有超出常人的感知力,父母在我三歲時就把我送到師父那裏修行咒靈籙三術,這十五年來幾乎每天早晚都要對著師父將所學的三術演練一遍,這十幾年下來,雖然愚笨,倒也將師父教授的三術學了個七七八八。
收拾完宿舍,我的三個舍友都還沒到,一個人在寢室裏倒也無事可做,便決定下樓去逛逛校園。誰知還沒走到樓下,就聽到樓外傳來警笛的聲音。
“這開學第一天就攤上警察出警,還真是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