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巧的熒光法印並未像其它法印一般產生巨大的聲勢,而是在脫離我的手掌之後,扭動著身軀,慢悠悠地飄向尋卿子的額頭,懸浮其上,滴溜溜地轉著。一點黑色的顆粒從尋卿子眉心處漂浮出來,在法印的旋轉中印在了原本剔透的印記上,隨後第二顆、第三顆,源源不斷地黑色顆粒慢慢的脫離尋卿子的眉心,彙入了那忘憂法印之中。
“哢嚓。”
一聲輕響,高速旋轉的法印突然停頓下來,一道細小的裂紋將其從中間分成兩半,從邊緣開始,整個法印連同其中的黑色物質,緩緩地化成過眼煙雲,最終消散的無影無蹤。
隨著法印的消散,尋卿子緊皺的眉頭舒緩下來,急促的呼吸也趨於平靜,蒼白的俏臉上重新浮現出紅潤。
“睡吧,明早起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輕聲說道,幫她掖了掖被子,盤腿坐回自己的床上。
那忘憂咒,是一種輔助類型的法印,按照師父書上記載的所說,可以“助人忘憂,以穩心神”。換句話說,可以幫助尋卿子忘掉她所見到的恐怖景象,她記憶的終點,就是踏進解剖樓的那一刻。不過師父說,這種法咒並不是永久有效,隨著時間的推移法印的效果也會越來越淡,忘卻的記憶會一點一點的重返受法者的腦海內,直到完全記起,到那時候,突然出現的記憶可能會讓受法者承受更大的痛苦。本來是不想使用這種法術的,但是看到尋卿子那飽受折磨的樣子內心實在不忍。
“不管了,記憶恢複就恢複吧,大不了再幫她施一次法。”望著床上安靜的尋卿子,我自言自語道,實在不想看這小美女被那食屍鬼所折磨,“不過這瘋婆子發什麼瘋,大晚上的沒事去什麼解剖樓,把自己弄成這樣,還讓那食屍鬼逃了。”
晃晃腦袋,不再去想這尋卿子整出來的幺蛾子,反正現在事實擺在麵前,無論是誰的錯,我都得把那食屍鬼捉回來,不然,這整個深港都不得安寧了。
先不管了,先把靈力恢複過來再說,不然即使遇到了,也隻有逃跑的份。
我盤膝端坐在床上,捏出修煉的法訣,閉上雙眸,那周天的天地能量似乎都振動起來。
……
“臭流氓!你把我帶到這裏來想幹嘛?你對我做了什麼?死變態!”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再醒過來就被一枕頭悶在頭上,一個嬌軀騎在我的胸口,絲毫不留力的用拳頭轟擊著我的腦袋。
“姐姐饒命,你先放手我才能解釋啊!”
我悶在枕頭裏口齒不清地喊道,內心無比後悔自己幫她清除了那段恐怖的記憶,白浪費了那麼多靈力,現在還被當成了變態被摁在枕頭下暴打。
聽到我的聲音,尋卿子才從暴怒中漸漸緩和下來,翻身下了床,抱著手臂在一邊冷著臉等我說話。
我苦笑的從推開枕頭,擦擦臉上飛散的棉絮,整了整被這個暴力妞扯的淩亂不堪的衣服,才哭喪著臉,開口說道:
“大姐,你記得你昨晚幹嘛了不?大半夜的去解剖樓?還莫名奇妙的暈倒在大門口,要不是我夜跑看見了你,你覺得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揍我嗎?”
不能說實話,我便隨意胡謅了起來,反正沒做虧心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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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她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管我去解剖樓幹什麼?我怎麼會暈倒,肯定是你用了某些卑鄙的手段把我迷暈然後帶來這裏的!你要對我幹什麼齷齪的事情?還是已經做了?”
尋卿子氣的粉麵帶煞,杏眼圓瞪地吼道,說到後麵竟開始哽咽起來。
“那是我第一次啊,我從小到大連男生的手都沒牽過,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就因為我長得好看?就因為我胸大腿長?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哭著,便朝那窗戶撲去。
我本來聽得滿臉黑線,見她突然崩潰,我著急忙慌的撲上去,擋在她和窗戶之間。
“大姐,你聽我說完再跳好不好,”我死死抱著她的腰,阻止她在作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你是真的暈倒了,我看宿舍門都關了就隻好帶你出來開房,除了抱你過來,我真的沒對你做什麼啊!”
本來在我懷中拚命扭動的嬌軀平靜下來,獨屬於尋卿子的甜美聲線在我腦後響起:
“你說的是真的?你們這幫男人說的話我能信?”
我在心裏把塑造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形象的人都罵了個遍,卻還是開口說道:
“真的,再說了,要是真做了那事你自己感覺不到?”
懷中的女生猛顫一下,貼在我耳朵邊的臉頰變得滾燙,隨即她用力的將我推開,然後一巴掌扇我臉上,冰冷刺骨卻略帶羞澀地嗬斥道:
“臭流氓,你說什麼?”
“沒事沒事,我什麼都沒說,我真的沒對你做什麼出格的事。”
我連忙辯解道,也不顧臉上還是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