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別誤會,我是旁邊深港大學的學生,研究傳統文化的,我想去殯儀館或者祠堂去了解下中國傳統的喪葬文化。”
我急忙擺擺手,胡謅地解釋道。
大叔的臉色緩和了些,思考了一下,操著濃厚的口音說道:
“小娃娃,你這算問對人了,這條街的西邊有一個棚戶區,中間有個陳家祠堂,聽說有上百年的曆史了,而且據說地底下還真的安葬了陳氏這幾代去世的先祖,你去那裏看看吧。”
謝過大叔,我就朝那棚戶區走。食屍鬼這種大麻煩還是得趁早解決,萬一它真的躲到那陳家祠堂去,被它恢複過來,那整個棚戶區都得遭殃。
棚戶區的景象和小吃街的繁華天差地別,密集的樓房、蛛網密布的電線、堆塞過道的雜物,甚至還有滿地橫流的汙水,路邊的垃圾堆上還時不時地傳來老鼠的聲音,很難想象深港這座大城市的中央還有如此落後的地方。
“您好,勞駕問一下,您知道這陳家祠堂怎麼走嗎?”
我並不奢望我能在這蛛網密布的破舊巷子裏找到陳家祠堂,看到路邊有乘涼的老人,便湊過去問道。
老人明顯聽力不是很好,我又重複了一遍問題,他才恍然大悟,回答道:
“你要去陳家祠堂?陳家祠堂最近可不太平。”
老人的話倒是激起了我的興趣,將剛買的包子遞上去,追問道:
“這是我剛買的包子,還熱乎著呢,您吃
(本章未完,請翻頁)
,您給我講講那祠堂怎麼不太平了?”
見到我遞過來的包子,老人喜笑顏開,拉著我坐到他旁邊的馬紮上。
“小夥子,你是不知道,這陳家祠堂可邪著呢。我聽認識的陳家人說,這祠堂和別的祠堂不一樣,裏麵真的埋著陳家所有去世的族人,誰家會在祠堂裏埋人?你說奇怪不奇怪。”老人看了看我,見我隨聲附和,又繼續說道,“昨天晚上,我正在那祠堂附近散步呢,就看到一個染著黃頭發的小夥子醉醺醺地朝那祠堂走去,那個頭發喲,男不男女不女的,我記得可清楚了。本來這天挺熱乎的,結果昨晚突然刮起了大風,我怕感冒就趕緊回家去,剛躺下準備睡覺,就聽到門外一陣嘈雜,我老伴出去問了問,說是陳家祠那邊有什麼事情。我過去一瞧,幾個力壯的小夥子,正想打開那祠堂的門,結果突然一下被掀飛了,飛的那個老高喲,摔到地上疼的呲牙咧嘴。陳家那邊的人就說是祖先顯靈了,在門前擺了點供品燒了點紙錢就招呼著我們回家睡覺。我還說呢,是有小偷進祠堂偷東西,陳家那些人說什麼都不信,結果好了,今天早上就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我急忙問道。
“我聽說啊,”老人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今早陳家人打開祠堂的時候,地上被鑿開了個大洞,裏麵供的靈位被毀的亂七八糟。你說說不是小偷是什麼?陳家那些老頭還不信我說的話。現在政府都來人了吧。”
這老人說的話與食屍鬼作惡的種種表現都極為相似,我激動起來,看來這食屍鬼還真藏身在祠堂內,食屍鬼應該感覺到了地下墓穴中蘊含的屍氣所以在地上鑿開了個大洞。
“那您知道怎麼去那陳家祠堂嗎?”
我平複了下激動的心情,低聲問道。
老人瞥了我一眼,看來對我這個明知道祠堂有問題還要湊上去的初生牛犢很是驚訝,但也沒說什麼,抬手指了指遠處一個廡殿式屋頂,說道:
“就是那個,你就朝它的那個方向過去就行。不過小夥子,你可別怪老頭子沒提醒你,那祠堂邪門著呢。”
“謝謝老先生了,我會自己注意的。”
……
黃龍已經嚇破膽了。
他被心裏那股奇怪的念頭牽引著走進了陳家祠堂,對警察拉起的警戒線熟視無睹,就這麼緩慢而又僵硬地走著,即使身後不斷有警察靠上來想要阻止他,心裏的念頭卻總是讓他巧妙地躲過。這是他混社會以來第一次如此希望自己被警察抓住。
祠堂內極為昏暗,唯一的光線就是那半開著的大門,原本應該是點著蠟燭的供台前淩亂不堪,地板上已經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塵,似乎很久已經沒人打掃了。牆角處甚至供台上都結著蜘蛛網,一股淡淡發黴的味道縈繞在屋子裏。最令人恐怖的還是地上那個深不見底的大洞,深邃的黑暗吞噬了一切光線,黃龍看不清其中任何光景。內心祈求著那詭異的念頭不要指示他走下去,但是僵硬的肌肉和四肢卻絲毫不對他的指令做出回應。就那麼直挺挺地走著,一腳踏進了深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