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隨著黃夫人的哽咽而變得寂靜起來。黃龍將顫抖著的黃夫人摟進懷中,輕輕安撫她的後背。我皺著眉頭,仔細思考著黃夫人說的話。
黑夜、枯樹、染血的白裙。
這些都是附在黃夫人身上的那隻鬼魂所帶來的影像。
一般來說,這種附身鬼附在人身上無非有兩種目的,一種是有未了的心願希望仍在陽世的人能夠幫忙解決;另一種則是那些惡鬼所為,吸收人類身上的陽氣以幫助強化自身的法力。
而附身鬼魂生前所見的最後景象,或是它們內心的執念,往往會侵染到宿主的腦海中,若是些極為恐怖的場景,宿主就會被這突然出現的恐怖景象傷到神經,農村裏把失心瘋當作鬧鬼也是這個道理。
從目前來看,那所謂的黑夜、枯樹、和染血的白裙,正是附在黃夫人身上的鬼魂想要告訴我們的。
“黃夫人,我明白您現在不想回憶起那個場景,但我還是希望您再仔細想想,您有沒有親眼見過於那夢中場景相似的地方?”
為了確認這不是黃夫人神經衰弱所至,我還是開口問道。
在黃龍懷中的黃夫人停止了抽動,緩緩坐起身來,搖搖頭,略微哽咽地說道:
“沒有……應該沒有,我最近沒有在晚上出過門,如果有見過我肯定會記得的。”
我點點頭,輕聲說道:
“我了解了,辛苦你回憶這些東西了。”
黃夫人煞白的麵龐上麵前露出慘然的笑容,無力地說道:
“謝謝慕大師了。”
“慕大師,您能不能幫一下我媳婦,讓她晚上能睡好點,這幾天看她這麼憔悴我內心也不好受。”
坐在一旁的黃龍倒是開口了,沒想到這個調戲了尋卿子兩次的色胚子,竟然還有這樣柔情的一麵。
我微微點點頭,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一張黃紙符籙,遞給黃夫人,說道:
“這是一張辟邪符,你隨身帶著,就能不受那恐怖場景的影響。這些天先不要晚上出門,即使出去也要去人多的地方。你現在身上的氣運很低,難免會招惹到一些其他的東西。”
黃夫人接過符籙,朝我連連道謝。我擺擺手製止了她,將我對黃龍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黃夫人不用客氣,我作為術士就有助人驅鬼捉妖的責任,即使黃大哥不找我,也會出手相助的。”
夫妻倆卻又是一陣感謝,我羞愧的臉紅,連忙示意黃龍送我回去。黃點點頭,在黃夫人嘮叨的叮囑聲中將我送出了門外。
“黃大哥,我看你對嫂子挺在意的,怎麼還去三番五次地去調戲我那兩位同學?”
出了黃龍家的門,我看著在媳婦麵前唯唯諾諾的黃龍,戲謔地說道。
黃龍尷尬地笑了笑,回答道:
“實在抱歉慕大師,您也幫我跟兩位女生說聲對不起。您也知道我是在街上混口飯吃,久了就真的把自己當作小混混了,他們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想去調戲一下。我為了不讓他們看輕我,也學著他們一樣。倒也不是說一定要怎麼的,但是身邊的人都是混混,我也受到了點他們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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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
聽到這種話,我倒是有些不喜起來。我一直以來都對街上小混混以調戲女生為榮的行為不爽。他們對著女生口出汙言穢語無非是看在女生漂亮、好欺負,以為自己能夠讓女生吃癟就是真本事。
但若真是讓他們去對著一個肌肉大漢做出同樣的行為,看看是他們整天荒淫度日、酒精荼毒的身板硬,還是那彪形大漢的拳頭硬。說白了,就是喜歡挑軟柿子捏。
“你以為你們調戲女生就是本事了?你看看你媳婦在家裏受到多大的痛苦,她就不是女人?這不僅是不尊重你媳婦和我同學,更是不尊重女性。你真的覺得你當個混混就能有出息了?你媳婦,陪你走過這十幾年,還和你住在十年前買的房子裏,你卻在外麵不務正業?你對得起嫂子嗎?”
我有些生氣地說道,雖然麵前的黃龍比我大了十多歲,但我見過他媳婦之後,卻有一種想要教訓這個胖子一頓的想法。人也老大不小了,卻在街上當混混。
黃龍見我有些生氣,也明白自己的確做錯了,不反駁,耷拉著腦袋在一旁。我倒也不好多說,畢竟是人家自己的事,將心中的不爽傾瀉·出後,略帶威脅地說道:
“總之,別再讓我再看到你在街上為非作歹,不然我第一個廢了你。”
“是是是,我向慕大師保證以後認真工作,不再和街上的那群狐朋狗友廝混了。”
黃龍連聲應允道。
“走吧,送我回學校。”
……
當我回學校的時候,已經下午兩三點鍾了,偌大的校園裏冷冷清清的,有課的同學都在上課,沒有課的大都龜縮在宿舍或者圖書館內,躲避著九月深港毒辣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