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節課的下午曆來是比較清閑的,下課之後還沒到和楊曦冉的約定時間,我和尋卿子兩人閑得無事,在校園裏閑逛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談到了尋卿子的私密往事,她竟一反常態,不再一個人悶頭往前走,隻是低著個頭,默默跟在我身邊。
深港大學的綠化一直是全國都有目共睹的,據說創校的校長對中國傳統園林藝術情有獨鍾,在建造之初,就按照蘇杭園林的樣式進行設計。雖然從建校到現在的幾十年中,深港大學經曆了多次翻修,但是園林的樣子,卻始終都保持下來了。因此深港大學一直以來都身處全國最美大學的排行榜內,每年特地從外地趕來參觀的遊客也是絡繹不絕。
“怎麼了?想起叔叔了?”
走到橫架在人工河上的石橋,我低頭看了眼身邊的尋卿子,有些擔心地問道。
她卻仍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低頭踢著地上的小石子,點了點頭:
“嗯……我想我爸了,但是我又挺恨他的,恨他丟下我和我媽。”
少女白皙的臉龐隨著話語而變得有些紅潤,桃花般的眸子蒙上了層淡淡的水霧。
我有些心疼,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事兒了,別想了,你要是難受就哭出來吧,憋在心裏也不好受。”
尋卿子卻隻是搖搖頭,咧開嘴,強忍著眼睛裏的悲傷,笑著說道:
“我沒事,謝謝你,這麼多年我和我媽不也是這麼過來了嗎?那個男人想走就走吧,我也不需要他!”
看著麵前這嬌小卻又倔強的女孩,臉上充斥的悲戚卻仍笑著。原來以為她隻是個無理取鬧的世家千金,沒想到背後卻藏著這樣一段心酸的往事。雖然不知道為何當初一定要和我較勁,但是現在心裏卻是莫名的開心,開心她現在總算是不把我當作仇人,而是朋友。
無論人過去經曆了什麼,終究還是要向前看的。
我也笑了,手掌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妞,給爺樂個。”
調侃般地說了個有些俗套的笑話,她終是破涕為笑。
“走吧,快到時間了。”
我看了看表,發現快到和尋卿子約定的時間了,便扯開話題,向尋卿子說道。
尋卿子有些小女生般地點點頭。
“走吧。”
她剛轉過身去,嬌軀卻是猛然一顫,像是看到了某些極為恐怖的場景,當下竟是呆立在原地。
我急忙抓著她的手腕扯到身後,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回頭問道:
“怎麼了?”
她被嚇得有些魂不守舍,愣了好久,才有些顫抖地回答道:
“那……那河裏……有……有個小孩!”
我聽到這話,以為是誰的孩子失足掉進了水裏,不敢怠慢,扒著護欄,就朝水中看去。但這人工河的水麵卻是清澈無比,四周茂密的樹林,給這緩緩流動的水麵,染上了生機勃勃的綠色。哪有什麼小孩的身影。
“他……他不像是個人,像是……是隻鬼!”
好家夥,難道又撞鬼了?
“哪有什麼鬼,別怕別怕,我在呢我在呢。”我柔聲安慰道,牽著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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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到了護欄旁邊,“你看,哪有鬼。”
左手卻是背在身後捏了個法訣。
“可能……可能是我太累了吧,這幾天老是做噩夢。總覺得到了某個漆黑無比的樓道裏,被一個長得很醜的怪獸戳穿了胸膛。”
尋卿子鬆了一口氣,這河麵上的確沒再有什麼鬼影。可能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做噩夢嗎……”
看來尋卿子對於食屍鬼的記憶已經開始恢複了,她已經回憶起解剖樓,和食屍鬼的樣子,雖然還隻是零零碎碎的一些片段,隻是被她當作噩夢,但若是真的徹底恢複過來,她必將被那恐怖的情形嚇得崩潰。
嘴上雖說著沒有鬼怪,我心裏卻並不這麼覺得。
由於本身就是術士的緣故,一直相信人們所謂的見鬼,是真的有鬼魂所謂。雖說平常沒有靈力或者天眼的人見鬼的機會屈指可數。但事無絕對,在某些特定的時刻,或者某些特定的地點撞鬼都是可能的。網上盛傳的鬼樓、陰宅,雖說大部分不過是人嚇人,但被稱作陰宅還是有他們的道理。
一道小巧的法印在身後成形,飄飄然地越過石欄,飛到了湖麵之上,停頓了些許時間,卻又滴溜溜地飄蕩回我的手中,微微顫抖一下,散開了去。
“還真的有鬼,這丫頭眼神還挺好的。”
我感受著法印帶回來的信息,暗自想道。
這法印名為“搜神咒”,一種專門幫助術士探尋信息的輔助性法印。我就是利用它能夠搜尋鬼氣的特性,來搜尋著人工河上的妖鬼氣息。不過依據它剛剛傳回來的信息,這人工河裏還真有一股淡淡的鬼氣,雖然並不濃鬱,但是這塊地方存在著鬼魂卻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