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進去。”
我沉聲說道。現在要阻止那妖氣入侵這戰士體內的唯一方法,就是利用法術的功力將這戰士的經脈盡數封死,再一點一點地將其中的妖氣剝離出來。而這一過程不能被外界所幹擾,否則不僅僅是傷者,施法者也有可能會受到妖氣的反噬而重傷。
“小慕,這件事情我們再商議一下,現在他的情況很不穩定,要是貿然進入可能會受傷。”
劉院長卻是委婉地拒絕到,有些渾濁的老眼更加盯緊了病房中的士兵。
“院長,這可不能再耽擱了。”
我自己知道裏麵這位究竟還能夠撐多久,近乎哀求般地說道。
劉院長麵沉如水,仍然低著頭思索著什麼。身邊的胡坤明也有些著急,上前替我勸道:
“劉院長,小慕對鬼妖的研究可比我們高上不少,如果他說這位傷員不能再被耽擱,那一定有他的道理。”
劉院長微微抬起頭來,張了張嘴,過了許久,才長歎一口氣,說道:
“胡同誌,你真的確定放他進去安全嗎?”
提到了我的安全問題,胡坤明也有些躊躇起來。
“胡叔叔,劉院長,對付入侵者,你們比我強,但是我是個術士,對付妖怪的問題我有我的信心。這和上戰場帶兵作戰一樣,永遠都有危險,但總得有人去做。如果能找到第二個術士,你們不讓我去,我便不去。但是如果隻有我一個人,對不起,我義不容辭!”
雖然我也擔心會被妖怪操控下的傷者擊傷,但是如果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本來能夠救回來的人因為我的懦弱和害怕命喪黃泉,我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劉院長眼神之中突然爆發出一股猛烈的精光,仰天長嘯道:
“好小子!有我當年的風範!我今天就相信你一次,要是你能夠把他救回來,我親自請你喝酒!”
說著,他走到了門便,親自輸入了開門的密碼。
厚重的精鐵大門隨著密碼輸入的完畢緩緩打開,隔離病房內開著的冷氣就帶著消毒水的味道席卷而來。劉院長站在門邊,示意我進去。
“十安,注意安全。”
胡坤明在身後輕輕地說道。
我衝著兩位長輩點了點頭,手中捏出一道金色的法印,走進了那隔離的病房內。鐵門在身後關閉,不大的房間裏,隻有我和那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士兵。
“拘妖咒!”
我還不清楚那妖氣已經入侵到這傷者體內的何處,也不靠近他的病床,試探性地丟出一道閃爍的靈氣的小巧法印。拘妖咒是個比較初級的法術,其功效不過是吸收周圍一定範圍內的妖氣,雖然在實戰之中派不上用場,但是在這種試探妖氣的時候,還是頗為有效的。
那法咒緩緩地飄上病床的正上方,停滯在傷員的傷口處,順時針旋轉著。黝黑的妖氣像是受到什麼牽引似地,一縷接著一縷地爬出那士兵的傷口,在空中懸浮些許,就彙集進那半空之中的熒光法印之中。
看著拘魂咒成功地將妖氣收入自己的體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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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內心卻絲毫高興不起來。源源不斷的妖氣飄蕩出來,隻能證明這士兵的體內,已經儲藏多少入侵的妖氣。
還沒到十秒,原本金光熠熠的法印,卻已經蒙上了層淡淡的灰色。我手掌一揮,那六邊形的法印便脫離了那士兵的胸口,再回到我手中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任何靈氣的流動了。
“這妖氣也太多了點吧。”
我又用一股靈氣包裹在那已經變得發黑的法印上,用力一捏,那法印便帶著其上的妖氣化作了虛無。
隨著這些妖氣的離體,那士兵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整個身體也不再像原來一般緊繃,但是眉宇之間仍然纏繞著些許淡淡的黑氣。
“得上點手段了。”
我自言自語道。如果單單用拘妖咒去驅妖,進展極慢不說,那些已經入侵到心髒的妖氣可不是單單一個拘妖咒能夠驅逐出來的,要是還留了一些在這戰士的體內,那就相當於整個驅妖的過程都是前功盡棄。
看來,隻能動用師門的驅妖秘法了!
手掌上的靈氣又是明滅一下,一道極為耀眼的熒光人形法印出現在我的身前,手掌向前一推,法印就如同一個人一般,闖入了那戰士不動的身體裏。
隨著法印的淹沒,那戰士的體表漸漸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若是細看那金光之下,卻有這無數黑色的小蛇,不斷地扭動著。
這道人形的法印是我師父教給我的唯一一道對付入體妖氣的法子,但這也僅僅是取妖之術的第一道工序,之後的,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