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衛安走過來很抱歉的對他道:“唐亞少爺,你又要紮針了。”

“……”唐亞一臉憤怒:“我沒有生病!”

“聽我說。”衛安慢條斯理的哄道:“你的血管裏麵現在充滿了危星上麵帶回來的蟲卵,初步估計應該是因為被蚊蟲叮咬留下的,但不管怎麼樣,我們要除掉它們,否則不要多久,大概也就半個月,它們就會長成成蟲,在你的血管裏麵遊動吸食鮮血,等到你的血管裝不下這些數以萬計的成蟲……或者滿足不了它們的食欲,到時候,它們就會從你的身體裏麵——‘噗!’的鑽出來,雖然也會有一部分會悶死在裏麵,但是那個時候你的身體血管被咬爛,以我們現在的醫學水平也無法修補,而且體表一定是千瘡百孔……很遺憾你沒有密集恐懼症感受不到那種恐怖。”

最後,衛安歎了口氣,道:“好了,我們現在開始給你治療,首先……你還要挨一下電擊。”

他的話音剛落,手指便扳動了床尾的一個彈簧按鈕,唐亞隻覺得渾身一陣發麻,不由僵直了雙目。

如果不是寧女士還在旁邊,他真的以為衛安是在虐待他了。

寧女士蹲在了唐亞旁邊,因為他身上還帶著低電流,又不敢伸手碰他,唐亞緩和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回過了神,茫然的叫了一聲:“媽……”

“別擔心。”寧女士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摸了摸他冰涼的額頭:“很快就會好的。”

“……金的血管裏麵也會有嗎?”

“所有此次回來的隊員都要做一次全身的檢查。”寧女士輕聲道:“你爸爸沒有回來就是去專門監督這件事了,否則危星那種繁衍能力過剩的蚊蟲一旦來到首都星,將會給所有人帶來滅頂之災。”

“可是我沒有看到金跟著大家一起去白鴿隊的基地。”

“這樣我就不敢保證了。”寧女士吻了下他的額頭:“好了唐亞,你先休息一會兒,掛完水後才可以吃東西。”

“那金……”

“聽話,睡一下。”寧女士笑了笑,解開了他手上的固定環,衛安將渾身發軟的唐亞抱到了臥室內,這才將針頭插入了他的血管,唐亞皺起眉頭,疼的輕輕扭開臉,眼神充滿了委屈。

衛安將點滴速度調好,朝他嘴裏塞了一片糖:“甜嗎?”

唐亞動了動嘴巴,任由糖塊甜甜的味道彌漫在舌尖,表情略微明亮了幾分。

衛安放下了心:“現在可以睡了,不過要小心流口水。”

唐亞露出了被侮辱的神情:“我才不會!”

衛安聳肩,彎唇離開,並細心的帶上了房門。

唐亞瞪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門再次被推開了,他稍微起身看過去,驚喜的道:“金!”

“噓。”金將手指放在唇邊,輕輕掩上了門,走過來道:“怎麼樣,還好嗎?”

“不好。”糖塊在他說話的時候敲打著他的牙齒,發出清脆的響聲,金注意到了,他突然彎腰撐在了唐亞的身側,“誰給你的糖?”

糖塊又從唐亞的左頰跑到了右頰,唐亞躺在那裏吸了下口水:“衛安給的。”

金低頭貼上了他的嘴唇,唐亞猝不及防,嘴裏的糖塊被他直接取走,他伸出一隻沒有紮針的手去一把捏住了金的臉頰:“那是我的。”

金眯了眯眼睛,當著他氣呼呼的神情把那顆糖當成衛安的腦袋咬碎吞下去,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巧克力:“吃我的。”

唐亞收回了手,並張開了嘴,金拆開了包裝紙,送到他大張得嘴邊,唐亞的眼珠子隨著巧克力移過去,卻見他反手丟進了自己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