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麼?”

程凡沒回答她,拉了她的手大步走到馬路對麵。過了馬路,再走幾步,有個民俗一條街,前麵有幾個穿著長袍馬褂的人站在幾頂轎子旁邊,程凡問餘農農:“要不要去坐花轎玩玩。”

“師父,你好無聊啊!”

程凡笑笑,拉過她繼續往前走。

其實這條街從一建起,餘農農就經常來這裏玩,這裏東西便宜,小玩意又多,各個民族的,各個國家的小工藝品她也買了很多了,可是這麼多年這麼多次,從來沒有一次有今天這樣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和程凡一起過來的原因吧。

程凡在樂器攤前吹蕭給她聽,在書畫攤前畫畫給她看,他拿毛筆潦草地畫了一幅畫,畫上有個很難看的人像,他說這是餘農農,氣得餘農農牙齒咬得咯咯響,師父啊,你太過份了,哪有人這樣對自己徒弟的。

畫完畫,程凡居然還叫店主把這幅所謂的水墨畫裱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又後悔了,叫店主給他刻一方印,等按上印後,再把畫裱起。

程凡抖了抖那幅畫說:“農農,你的畫像到時你自己來取。走吧。”他放下畫紙,自顧自地走出了書畫鋪。

餘農農趕緊跟在他身後出去,邊走心裏邊想,暈,這些男人怎麼都這麼無聊啊,連師父都這個樣子。但是師父今天確實很不對勁,他為什麼……難道真的是因為她所想的那樣?餘農農隻顧在心裏滴咕,一不留神,一頭撞在了程凡的身上。

程凡走得快,原本站在那邊等她,被她撞了一下後,他轉過身來,伸手按住她的頭說:“痛不痛?”

餘農農趕緊搖頭:“不痛。”他的身子又不鋼筋鐵骨,怎麼會痛。

可是程凡的手卻沒有離開她的頭,他溫熱的掌心按在她的額頭上,她抬起頭來,看得到他眼裏那毫無保留的,欲語還休的話語。

他是想說什麼嗎?她已經從他眼裏清楚地看到他想說的話了。師父,你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吧,你這樣憋著很難受,你難受我更難受。你說出來就解脫了,你解脫了我也解脫了。

餘農農抬頭看他,她不是個會隱藏心事的人,她的眼神,她的神色已把她的想法暴露無疑。身邊不時有穿著長褂子的人走過,程凡低頭看她,他讀懂了她眼裏的話,忽然收回手,轉身向前走去。

餘農農想也沒想地跟上去。程凡快步走過了這條街,街盡頭有兩棵香椿樹,程凡走到那棵樹的盡頭,忽然快速回轉身朝他身後的餘農農走來,餘農農猛地停住腳步,她眼睜睜地看著程凡走到她麵前,瞪著她看了半晌,又大步走到樹底下,他脫了外套掛在手上,一隻袖子高高挽起,單手握拳堵住自己的嘴,低頭沉思。

他站在那邊一動不動,好半天,餘農農才發現遙遠的地方傳來一個空靈的聲音:“農農,過來。”

餘農農沒有走過去,她說:“師父,我要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打算好快完結了,忽然舍不得了,想多寫寫餘農農和師父的戲了,想寫男人表白的場景。

表白

餘農農仿佛到現在才幡然醒悟過來,有些話是不能說的,有些事是不能說破的。

每個人的心底總有些見不得光的情感,把它用保鮮膜包包好,安靜地放在角落多好,想不起來時,它對生活沒一點兒影響,想起來時,它會是一個朦朧的背影,甜蜜的回憶。她真傻,她怎麼會跟著程凡走那麼多路,如果他們之間的關係再也回不到過去,那該怎麼辦。

餘農農木然地轉了個身,朝旁邊一條路上走去。

然而,一隻手拉住了她。

程凡拉住他,他將她拉到她麵前,他的手從她的手上移到她的肩上,重重地按著她,按著她不容她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