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賤奴隸,本來就該任憑我處置的,狡猾!”眼睛一眨,扔給容止一個大大的白眼。
容止淡笑,微微搖頭,“那麼,公主想要下奴做什麼?”
“你若是輸了,就把玄武的名頭讓出來,由我來兼任!”
現任熾天閣閣主是公主的親舅舅——國丈蕭天放。芝蘭自幼好武,死活纏著舅舅要加入組織。閣主被纏得沒轍,隻好同意收納並親自教導,也是唯一的入室弟子。
公主聰明好學,又有幾分習武的天分,兩年前竟然真的靠自身實力,打敗對手,坐上了朱雀的位子。當然,也因此更加驕縱任性,目中無人。尤其是瞧不起四大護法之中,唯一一個奴隸出身的玄武,也就是容止。
偏偏舅舅總是在大家麵前誇耀說,單以武功論,玄武穩居熾天閣榜首,就連閣主自己也沒把握必能勝他!如此說法,不甘人下的公主芝蘭怎能服氣?於是,打敗玄武,取而代之,就成了小姑娘心目中頭等的大事!連帶著,有事沒事找茬欺負容止,向他挑戰,也就成了她的必修課。
“好,一言為定!”
眼看他答應的如此爽快,少女心中不免一突。這賤奴之前出手處處留情,自己心裏並非不知,這回終於要動真格了嗎?趕忙斂正了神色,不敢再存輕敵之意。
“喂,別怪我沒提醒你!莫以為本宮是公主就小瞧於我,先前你固然未盡全力,本宮可也有手下留了情。刀槍無眼,若傷了你,可怪不得我!”那家夥直背挺身,長身玉立,看起來竟有幾分太子哥哥一般的氣宇軒昂!
“多謝公主關照,公主先請。”淡淡的微笑,勾起了少女臉上一抹若有若無的嫣紅。
“不要臉,哪個有閑情關照你!打死了你事小,本宮隻是怕髒了地方!”一聲輕吒,火紅的身影鬼魅般欺來,冷光頻閃,叮叮數聲微響,一個照麵間,雙方已閃電般交手五六招。
錯過身形,芝蘭詫異的看出,剛剛輕鬆破了自己深以為傲的絕殺三式,對方竟然用的是手上不足一尺的破爛樹枝!果然是令人恐怖的實力!
微一沉吟,腳下不由自主踏出了鳳舞章華的步法,這套詭異身法是舅舅結合楚國宮廷樂舞和五行八卦,專門為她度身設計,步法空靈飄渺,神出鬼沒。非但是一門絕頂輕功,更暗合五行異術,攻守兼備,不循常理。在對方看來,仿佛是常常出其不意地突然出現在絕無可能的角度和方位,是舅舅特意教給芝蘭,作為保命逃生手段的重要殺手鐧。
隻見容止身邊驟然升起一片紅裙倩影,夾雜著長鞭破空的獵獵風聲,卻根本看不清公主的身形!明明聽到左後方鞭梢襲來,正欲拿起手中樹枝格擋,竟不意被一抹刀鋒舔上手背,帶出一串血珠。正要挑眉,耳邊又傳來一片淩厲的細刃破空之聲,不及細想,憑著本能擰身、後仰、下腰,單手撐到地上,吸氣丹田,縱身一躍,跳出丈餘,遠離了那一片火紅色的包圍圈。
低頭看見手背上傷口雖然不深,但卻隱隱泛出青色。深深皺眉,話說出口忍不住帶了幾分怒氣:“公主怎還用毒?”
芝蘭得意的“哼”了一聲,不以為然輕拂耳邊碎發,囂張應道,“那又如何?誰不知道我朱雀最擅長毒物、機弩?要怪,隻能怪你自己不小心!”嘴角彎成一彎新月,左右還各掛了一隻漂亮的酒窩。
容止沒有理她,手湊到嘴邊,用力吸出毒血,然後扯了一條下擺,有點粗魯的隨意裹了兩下,鄭重地擺了個起手勢,身上散發出了點點寒意。
少女卻未察覺,還沉浸在一招偷襲得手的快樂中。一邊心裏鄙夷這個賤奴不過如此,另一邊繼續踏著鳳舞章華的身法閃轉騰挪,尋找機會。卻不料,一套身法用了兩遍,已給容止看出了空當,陡然閃電般出手,一下子抓住了少女鞭梢,手腕利落的反向一抖,鞭身竟如活物一般緊緊纏上了少女柔荑。不等少女掙脫,一個起落,便將手中鞭梢掛上了一旁老樹的粗大枝丫。一個漂亮的轉身,欺身上前,用手中枯枝點向芝蘭另一側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