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脖子上的東西都給去了,換副輕巧的手銬就足夠了。這麼多的侍衛,還看不住一個奴隸不成?沒的讓他拉慢了整體進度!”
蕭桐聞言略聞有些吃驚,疑惑地抬頭看了一眼小林偽裝完美的不耐煩神色,挑了挑眉,低聲應道:“是,屬下遵命!”
同樣的話,一直垂頭不語的容止聽了,心裏卻是另一番滋味。暗暗歎了口氣,淡淡的依足奴規叩頭謝恩:“下奴謝主人恩典!”她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啊!自己長得漂亮,從小到大這種事遇到得多了!這兩年身量張開還好一點,小的時候無端端遭受汙辱的情況更頻繁,早就習慣了,他自有辦法應付得過去,大不了就是受點皮肉之苦而已!這個傻丫頭,眾目睽睽之下為他強出頭,唉,用不了兩日,就得有嘴碎的傳些不幹不淨的閑話出來了!真傻!
何必躲閃
聽到他熟悉的聲音,略帶嘶啞,小林幾乎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無法說話,趕緊轉身隨意擺了擺手,不再顧及呆在原地的兩個男人,落荒而逃。登上車轅,兩滴大大的眼淚終於不爭氣的砸入土裏,小林連忙抬手,裝作理順秀發的動作,悄悄拭幹了眼角,推開車門進入。
“尊主,您怎麼了,眼圈紅紅的?”心細如發的小丫環一眼就看出了異樣,關心地問道。
“哦,剛才迷了眼,已經沒事了!”星若胡亂答了一句,徑直和衣躺到床上,臉衝牆裝作睡覺,小小的拳頭,緊緊咬在嘴巴裏,不出一聲,一動不動,閉了眼睛,聽任淚水滑落到枕巾上麵。
因為小林“快馬加鞭”的吩咐,原本計劃傍晚抵達的小鎮,不到下午三點鍾就已經趕到。蕭總管前來請示,是否要按照原來的安排住宿休整,被星若斷然拒絕。同時下令繼續全速前進,日夜兼程,要求確保在明天日落前到達目的地。
平靜下來的小林細心的套問了碧水奴規中的有關規定,才知曉這個世界冷酷殘忍到了什麼地步!如果他們按照計劃進城住店休整,容止身為奴隸,法律上等同於騾馬畜牲,就是有錢,也是沒有資格登堂入室的。為了體現“人畜有別”,他要麼會被關進沒有窗子,低矮破舊,連腰都直不起來,隻能半躺或者坐臥,陰暗潮濕,滿地都是排泄物,臭烘烘的奴隸專用地下室鎖起來,要麼就是和拉車的馬匹一個待遇,披枷帶鎖的被綁在又髒又亂,蚊蟲肆虐的馬廄裏麵過夜!那個家夥極愛幹淨的,住她家時每天都要洗澡、洗衣服,身上總是帶著淡淡的洗衣粉味道,這樣的非人待遇,還真不如幹脆直接露宿野外,幕天席地舒服一點呢!
於是,浩浩蕩蕩的車隊,上上下下都是敢怒不敢言,強撐著辛苦,隨著尊主大人的命令星夜兼程,絲毫不敢放鬆。一直到了後半夜,算算都過了淩晨2點鍾,這才找了一塊稍微平整的林地,停了車子,大家也懶得再紮帳篷,就那麼紛紛席地躺下,合衣小憩,準備等天一亮繼續趕路。
奔波了一整天,大家都累得狠了,宣布原地休息不到15分鍾,四周就此起彼伏的響起了陣陣鼾聲。碧水年紀小,熬不得夜,一早就被星若勒令睡下了,這會兒美夢正甜,睡得像隻小母豬一樣,不省人事。星若強撐著抵抗困意侵襲,又耐著性子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估摸著大家都已經睡熟了,於是躡手躡腳的抱了早已偷偷準備好的瓦罐、盤子,悄悄地流出了車門,用上隱身術,一路小心翼翼的摸過去尋找某隻倒黴的身影。
小林暗自留心觀察過,那些黑心的家夥,就隻知道指使容止做這做那!騾馬還要喂點水添點草料呢,都沒有人想著給他點吃喝的東西,怎麼都這麼冷血,真當他是無知無覺的畜牲呢?下午的時候吩咐了下人,多準備出一些吃喝的東西,趁著碧水出去過過風的機會,私底下偷偷藏在櫃子裏,直到這會兒深更半夜了,方才敢溜出來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