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這麼講究?”

邊上立馬有人搭了一句,“你家過年的飯能有這麼香!”

“那不能啊!”那人就笑,“艾瑪, 可真香!”

有人鼻子靈,正說他去聞聞,就聽見另外有人撇了一下嘴說:“還能有誰, 喏,肯定是楊茜他們家啊,你們不說我都給忘了,我今天瞧的真真兒的,沈明銳提了好大一塊肉回去呢!”

那人努努嘴,一臉的歆羨。

“我的個老天爺哎,這男人回家了就是不一樣,就連肉都吃上了!”就有人說上了。

“咋地,你想吃啊?想吃你去問問,看人家楊茜願不願意給你嘗一塊!”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他們哈哈哈就笑。

這個時候,誰家過得都差不多,就算知道有人家裡吃肉了,他們再怎麼饞也做不出上門要的舉動,不過就是開玩笑。

不過也有那心裡麵不舒坦的,就說:“這沈明銳都回來了,也沒死,那就不能在咱們生產隊了吧?”

“你啥意思?覺得人家佔便宜了?”說著話的是黃草花。

今天的事情,黃草花也是全場都看下來了。

她瞧著這都天黑了,這些人還在這兒叨叨咕咕的,免不了就想過來讓她們趕緊散了回家,別整天沒事琢磨別人家的事兒,自己家裡麵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兒都還沒搞清楚呢。

結果倒好,她剛一過來,就聽見了這麼酸不拉幾的一句。

黃草花當即就瞪了一眼,又說:“這年月,哪個生產隊有個在部隊當兵的,尤其是軍官,整個生產隊都跟著沾光,下油崗那邊的都快哭了,剛剛還和支書墨咕說讓沈明銳把戶口遷回去呢,支書一直押著不讓,你們倒好,還在這兒給我烏七八糟的亂說,咱們這次算是撿了大便宜了,你還在這兒酸,長不長腦子,啊!”

那人撇撇嘴,被黃草花說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了。

黃草花知道這樣想的人肯定不止一個,怕他們往楊茜麵前酸不拉幾,再把人給惹毛了,無論是楊茜拿著刀砍人,還是把人給氣回下油崗,都得不償失。

她就又冷下臉說:“沈明銳在咱們生產隊落戶了,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要是讓我發現誰在楊茜麵前也好,還是其他人麵前也好酸不拉幾的胡說八道,再把人給氣得回了下油崗,別怪我們這些當幹部的不客氣!”

黃草花這話說的厲害,當即就有人變了臉,紛紛表示肯定不會。

還有人瞪了一眼剛剛說話的那人,“就你胡咧咧!”

“就是,要我說沈明銳留在咱們隊才好呢!”

“那可不,有個軍官,公社還能照顧咱們生產隊呢!”

“我……我那不就是隨口一說嘛。”那人咕嘟了一句。

黃草花才不管這些人的小話,她又往人群裡麵一掃,“大晚上的,不回家燒飯,是不嫌冷啊還是咋地,要不給你們分點活幹幹。”

人群倏地就散開了,各跑各的。

大冬天的,誰稀罕出門幹活啊,反正他們也扯淡扯的差不多了,趕緊回去吃點熱乎的才好。

嘶,原本還沒覺得,現在才發現可真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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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穀場這邊的事情就這麼散了,楊茜他們一小家子一點也不知道。

眼見著第一鍋的火燒烙好了,楊茜趕緊鏟出來放再一邊,又開始烙第二鍋。

這時候都是燒柴的,也不用專門看著了,楊茜就讓沈明銳喊幾個孩子吃飯,順便打水讓他們洗手洗臉。

沈明銳“嗯”了一聲,起身就開始幹。

他的動作麻利,先兌了點溫水,然後才出門去喊幾個孩子。

楊茜把已經烙的焦焦的一麵火燒用鍋鏟翻了一麵,餘光瞥到沈明銳自在的無比的模樣,又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