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可不是小子, 以後嫁了人, 就是人家的人了, 之前花的那些錢還有功夫, 不是都白費了!
他們光是想想,都要替楊茜和沈明銳心疼了。
鬧騰了這麼半天, 這時, 天差不多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了。
灰濛濛的顏色落在臉色漲成豬肝一樣的陳老太太的臉上,更顯得幾分可怖。
她胸腔胡騰著,對著楊茜之前的反問,半響沒有說出來一句話。
楊茜就這麼安靜地看著她, 得趣地翹了翹唇角:“怎麼, 陳嬸兒想好了?”
陳老太太的呼吸更加的急促,她是喜歡鬧,但又不代表她是傻, 寫保證書的事情, 她還是清楚的。
那倆個死丫頭片子現在都能拿棍子打她,以後長大了還得了。
她現在寫了保證書,不得被捏住了。
楊茜久聽不見回答, 懶洋洋地往後麵靠了靠,雙手環抱著,聲音帶了些夜的閒適和冷嘲,“拿不定注意,看來還是想要光佔便宜不吃虧啊。”
她站了起來,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尖,又說:“關於撫恤金的事情,沈明銳早就和部隊那邊溝通了,你搶走的那1000塊錢,有沒有花,花了多少,最好是搞清楚,等到沈明銳回來,我們會親自上你家去取的。”
她還拍了拍陳老太太的肩膀,歪頭笑了一下,“忘了說了,沈明銳他,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陳老太太猛地想起來沈明銳冷眉冷眼的模樣,不由打了個哆嗦。
楊茜唇角又翹了翹,起身離開了。
她到了家裡麵的幾個小孩兒麵前,開口問:“你們沒事吧,有沒有摔到或者被碰到。”
家裡麵的幾個小孩兒就搖頭,說:“沒有。”
楊茜放下心,又問:“等會兒還看電影嗎?”
幾個小孩兒有些遲疑,楊茜想了想,還是決定留下來了。
今天的事情過去後,幾個小孩兒要是出去和小朋友玩,別人都知道電影放了什麼,他們卻不知道,和小朋友說不上話,心裡麵肯定難受。
楊茜就領著幾個小孩兒坐了下來,因著之前那一場,後麵整個現場都非常的安靜,再也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時間來到六月的時候,楊茜已經隱隱約約感受到了社會風氣的不對勁,隻不過因為他們這裡是鄉下,所以很多都還是不明顯。
楊茜一麵在家裡麵整理收拾東西,一麵算計著大學放假的時間,不免對一直沒有消息的沈明銳有些擔憂。
到了中旬,楊茜正在肥皂廠做指導的時候,黃草花就忽然從外麵過來,說是沈明銳給她拍了封電報。
楊茜跟著一起過去拿,上麵隻有簡短的幾個字:臨時有事,歸期不定。
楊茜拽著電報的手倏地抓緊,手背青筋都暴了起來。
這個時候,能有什麼事?
難不成是沈明銳出事了?
黃草花看著楊茜臉色蒼白的模樣,拉著她就問:“這是咋了,沈明銳出事了?”
她也看見了電報上的內容,雖然看不出來什麼,但也沒辦法猜測每對夫妻之間的事情。
楊茜搖了搖頭,掐著眉心說:“沒事,就是沈明銳走之前說這個時候回來,家裡麵的幾個孩子天天數著日子呢,他現在忽然說回不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要……”
黃草花臉色也倏地一變,又安慰地拍了拍楊茜的肩膀,拉著她邊走邊說:“沒事,放寬心,啊。”
楊茜隻能點頭。
她知道黃草花以為她在擔心沈明銳上戰場,但是楊茜更擔心的是沈明銳捲進去剛剛開始的運動裡麵。
畢竟這個時候,應該是大學最先鬧起來,並且鬧的最凶。
軍校也是大學,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