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看了看自家小姐,最後還是說了:“聽說,今兒是二丫出閣的日子。”

穆落舞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菜,取過一塊濕帕子擦了擦手說道:“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得到,你是從哪兒聽說的?”

玉琳將鍋裏已經好了的菜盛了起來,放好之後,來到穆落舞身邊坐下說道:“我是早上聽胖柱說的,胖柱說他娘今天要去二丫家幫忙,爹要去吃喜酒,隻怕家裏會隻有他一個人了,早上向我這麼抱怨來著。”

穆落舞一時間沒說話,在玉琳剛說的時候,她就有些信了,但是總有些期望著是玉琳聽錯了,可是若是玉琳不確定的消息,她又怎麼會跟自己說。

好歹她也算是樊二丫的夫子,二丫也在學堂裏讀了兩年多書,沒成想,到頭來二丫要嫁人,竟是連告知都沒有告知她一聲,甚至是連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給她們。

人情啊,都是這麼冷嗎?不告訴她們,不請她們去,是覺得她和玉琳已經是兩個老姑娘晦氣嗎?還是怕自己這個沒嫁人的會去攪黃了二丫的婚禮?

穆落舞忍不住歎氣,心裏也很不是滋味,虧得她在知道二丫要嫁人之後,還趕著吩咐玉琳好好準備一份賀禮,到時候算是當做二丫的體己帶到婆家去,即使是受了氣也能過得寬裕點呢。

落舞搖搖頭站起身,說道:“飯菜都好了嗎?”

玉琳點了點頭,看看穆落舞的表情,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說道:“小姐,你都不生氣嗎?他們就這麼對你呢,你平時也沒得罪過他們啊,二丫在這念書時,你也沒少照顧,如今二丫要嫁人了,他們卻是……”

玉琳越說越氣憤,聲音也是越拔越高。“夠了!”落舞厲聲喝了一聲,玉琳這才不甘的閉了嘴。

穆落舞歎口氣:“玉琳,我們做人問心無愧,這就夠了,別人要做什麼,我們管不著,也不關我們什麼事。他們這樣,我們就當不知道好了,以後少與他們再來往就是了,你這樣介意著,徒勞惹自己不開心不是,何苦呢?”

玉琳點點頭,她做不到小姐那麼豁達,看著別人欺負到自家門前了,還可以無動於衷,雖然小姐說的也對,但是心裏的疙瘩怎麼著,也是要在心裏存好一段日子了。

“罷了,我腿也不方便,就不去前麵了,你去吧,順便把胖柱也叫過來一起吃吧,他現在回家,隻怕不是冷飯就是得餓肚子了。”

玉琳點點頭:“好,不過我先送小姐去廳裏等著吧?”

穆落舞揮揮手,轉身扶住了旁邊的牆壁說道:“你去吧,我沒事,我自己就可以了。”

玉琳還想說點什麼,但是見自家小姐一副堅決的樣子,也隻得應下了:“那好,小姐,你自己小心點,我先去叫公子他們回來。”

穆落舞草草點了個頭,就扶著牆慢慢往前走了。

其實穆落舞也不是真的就那麼豁達,但是人家都已經這樣做了,你還能怎樣,找上門去質問嗎?徒勞讓自己更難堪,何必呢?隻是,穆落舞倒是真沒想到,樊氏夫婦居然這種事都做得出來,倒是她穆落舞識人不清了。

飯桌上,穆落舞和玉琳的心情都有點沒恢複過來,都隻悶悶的吃著飯不說話。龍清徹看著這個詭異的場麵,明白定然是發生什麼事了,而且應該不是跟自己有關的,他想改善這樣的狀況,奈何他不知道到底出什麼事了,也隻得陪著她們悶悶的吃飯。

倒是胖柱小孩子心性,自顧自得的吃的歡暢,偶爾還說笑兩聲。

一頓飯正吃的三個大人都難過的時候,外麵突然傳出些聲音來,沒多久,看守院子大門的福伯就領進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