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悄悄拽了拽朱砂的袖子,解圍,“師姐啊,你來幫我抓藥吧。”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看師父沒反對的意思,朱砂鬆了口氣,連忙勤勤懇懇地開始抓藥。
晚上回去的時候,決明背起藥箱,依然冷著一張臉懶得理朱砂。
朱砂蔫噠噠的低著頭,厚著臉皮跟著回枯榮穀。
於是蘇合再次擔負起調節氣氛的重任,問師姐,“師姐,你怎麼回來了?”
好吧,這個問題在白天的時候她已經偷偷問過師姐了,當時師姐的答案是——錢花完了。不過給師父的標準答案當然不能是那個。
“我去了沒多久,劉娘子的繡坊裏有個小丫頭得了病,我給開服藥治好啦。然後周圍有人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找我。求醫的人就越來越多,後來劉娘子就幹脆在秀坊旁邊給我弄了張桌子,一天到晚的給人看病。”
“都沒時間背醫書了。”朱砂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板著臉的決明,加了一句,“我覺得我還是適合當大夫。”
沒時間背醫書是假,沒時間學繡花倒是真。手裏沒有錢,繡花又繡不好,隻好靠給人看病賺錢。然而一個黃毛丫頭,就算再有本事,有幾個人會放心找她看病呢?朱砂混不下去,窮困潦倒,又總是被繡坊的那些學徒擠兌,隻好灰溜溜的回來。
兩個小姑娘一人背著一個大大的藥箱,邁著小短腿努力跟上決明的步伐,認認真真的一問一答說標準答案給師父聽,時不時偷偷看他臉色。落日的餘暉溫柔地落在兩人烏黑的發上,明媚的讓人心生柔軟。
本來就是決明授意陳娘子不給朱砂錢花,並且找人擠兌朱砂,決明自然是清楚真實情況的。決明想給朱砂個教訓,然而嚴厲的話轉了幾轉,最後也隻是嘆了口氣,“既然回來了,就在穀裏好好學醫吧。”
收了徒弟之後,他這幾年白頭發都多了好多。
聽到師父沒趕自己走,朱砂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漆黑的眼睛微微瞇起,牽著蘇合的手,腳步輕快到幾乎要蹦起來。
師徒三人踏著夕陽走入穀口,就見南星一頭汗地奔過來,顯然是聽說了朱砂回來,心裏也是十分高興的。隻是兩個人作對久了,見麵了仍然沒好話。
“這麼快就回來啦,在外麵混不下去了吧?”
朱砂仍處在夾著尾巴做人的狀態,看了眼師父,忍氣吞聲不理他。
小人得誌的樣子真欠打啊,太有失神醫弟子的格調了。決明看了眼旁邊的掃帚,冷笑一聲,“嗬……”
南星十八歲那年,醫術小成,決明將渡厄針法傳了他,並把一些不太嚴重的病人放到南院,交給南星負責。
這件事讓朱砂極為驚慌。她雖然十一、二歲的時候抽風耽擱了一年,但回來之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把落下的進度趕上了,樣樣不比南星差。師父這些年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如今這樣差別待遇,是真的不把她當弟子看了嗎?
朱砂嚶嚶嚶地跑去師父書房門口跪著施苦肉計去了。
南星在旁邊優哉遊哉地看了半天熱鬧,轉到廚房發現蘇合在燉湯。
南星這兩年在抽條,已經頗有些風度翩翩少年的樣子,不過在師妹麵前還是很幼稚。他眼疾手快地盛了一碗,撒上碧綠的蔥花,大冬天的喝上一口,渾身都暖了。
偏偏他喝著湯還堵不上嘴,“小師妹,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到底有沒有吃人嘴短的意識啊!蘇合作勢要搶回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