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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裏時,他便先出聲道:“女子若是餵養太久,總是損耗身體的,你已經親餵她月餘,也是該鞏固自己元神,修補內氣之時,不然等到她斷奶時,隻怕你的**也是要吸得變了形了……”

莘奴瞪大眼打斷了他的話:“王詡,你這般自以為是的毛病可是改不掉的?我如今又不是你的妻子,哪裏需要你這般不打招呼地安排我女兒的日常飲食?我就算是幹癟了又與你何幹!左右也不是你的,何苦要你來操心!”

在王詡看來,每天夜裏也要起夜餵養孩兒,實在是件勞神而吃力的事情,可是莘奴現在卻因為卸下了如此重擔而沖著他勃然大怒,這實在是叫人費解的。

要知道在諸侯王宮裏,請奶娘代養乃是常情,哪個貴族女子不是想要趕緊回複了身材氣力,好快些得眷王寵,再多生養幾胎。就算不是王宮,在士卿之家請奶娘代養也是不新鮮的。

也便隻有庶民,清苦的人家裏,當娘的才會親力親為地餵養罷了。

所以當莘奴沖著他發了一頓脾氣後,王詡又有那種看著不懂事的孩童的眼神回望著莘奴,慢慢道:“你這女子,越發的不講道理,可真是我先前不知,將你慣壞了嗎?”

莘奴一時也不想跟這位天上地下唯他獨尊的男子廢話,隻冷然道:“我便是不喜她的口裏塞入別人的事物,你若喜歡自去采擷天下紅花嫩蕊,我的女兒便隻能吃我一人的奶水!”

☆、第166章

這一句說出去,王詡倒似被人堵了滿嘴的紅花嫩蕊一般,一口氣生生憋住卻是一時難以說出話來。就在莘奴以為他會寒顫著臉,勃然大怒時,王詡卻冷漠地道:“你說得在理,盡隨你意吧。”說完便轉身拂袖而去。

看著男人略顯僵硬的背影,莘奴一時絞著衣袖,倒是略後悔自己方才不加思索之言。其實冷靜下來,她何嘗不知王詡這一番安排雖然獨斷了些,卻是好意。在這旅途之上,妹妹夜半,她總是被小兒啼哭驚醒,可每次還沒起身,孩兒便被男人抱起,她隻需依偎在溫暖的被窩裏餵著孩兒,往往是她閉眼睡著,小猴也鋪在她胸`前睡著。母女二人睡成一團時,是男人將孩兒抱起,放在暖籃裏。然後再將她的衣襟合攏,被子蓋嚴。至於夜半換尿布之類的事情,更是不勞她費神。早在嬰兒發出第一聲啼哭時,男人便起身替小娃兒換好尿布了,保證第二天睡起時那小屁屁也是幹爽一片。

不得不說,這一路雖然舟車勞頓,卻也是她自孩兒降生下來最輕鬆的一段日子。

可是自己在別人眼中是個還算講理而沈靜的女子,卻在王詡麵前屢屢破功,脾氣總是按捺不住。他可真是自己此生的劫數,躲不掉的溝坎……

心內雖然這般想著,莘奴還是回到了奶娘的房間,將熟睡的娃兒抱起準備回了自己房間。那奶娘一時也不敢阻攔,隻是弓下`身向莘奴施禮,小心翼翼道:“家主說在旅途上替小嬌娥換換尿布時發現小兒的身上略起了些濕疹,應是平日被子蓋得太嚴的緣故。家主替小嬌娥調配了塗抹的藥泥,隻是要每隔兩個時辰塗抹一層,所以姬看是不是將小嬌娥放在奴婢這裏,免得夜裏煩擾了您的安寢。”

莘奴這般一聽,趕緊坐在了一旁的床榻上,低頭解開了嬰孩的繈褓。果然嬰孩的後背和腿根處起了些細細的紅疹。這麽一看,自責之心頓起,她怎麽沒有發現孩子的身上竟是長出了這等東西?

不過在娘娘看來,這也怨不得莘奴,她畢竟初為人母,自己也不過是年方十九的少女罷了。身邊也從無嬰兒,哪裏懂得照顧孩子的機關呢?

莘奴也是深深體悟到了自己做母親的虧欠,這也是一門要向人學的技藝,若是有個年長而又經驗的奶娘在身旁,才是對孩兒最得宜不過的了,於是她想了想,又把嬰兒放到搖籃裏,對奶娘問道:“不知你怎麽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