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直直燙到我的心裏。

我渾身哆嗦,連忙坐起身避開他的手,尷尬地說:“堯、堯老師,您醒啦?”其實我還沉浸在那個虛虛實實的夢裏,突然見了真人,竟有種今是而昨非的感覺。

這時,空氣四周充斥著名為“曖昧”的因子。

沉默了一陣,堯燁輕輕地笑出聲,萬般無奈地感慨:“小呆子,我平日裏就覺得你挺傻的,隻是沒想到你連睡覺也這麼傻。張嘴說夢話就算了,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流口水?”他垂下眼,目光所及之處,雪白的沙發上印上了幾抹痕跡,是打擊我的罪證。

“天下第一毒舌”這個稱號舍他其誰也?虧我還在為夢裏那一刀有些小愧疚,現在想來,我肯定是因為現實裏被他壓迫得太久,所以夢裏才那麼激烈的反抗的,他活該!

也許沾了公主那高潔的氣度,我像喝高了似的膽子大了起來,不怕死的朝他吆喝:“不就是蹭了點漬嗎?我賠你就是了。”真不知道他怎麼會選這麼白的一組沙發,難道以為這樣就可以漂白他腹黑到骨子裏的惡劣個性?偽善的男人,做你的白日夢吧!

“你賠?”他的調子吊得高高的,很認真地思考了好一會,“也行,這個是國外空運過來的頂級埃及棉沙發套品,我想想看啊,這一套的價格是一……”

“堯老師,您睡了這麼久肯定餓了吧?我這就給你做點吃的去!”我立馬舔著臉諂媚地討好著,就怕他那個“一”後麵會冷不丁吐出幾個零來,我這個窮光蛋不慪死了也得嚇死。夢歸夢,現實還是現實,我一直以做一個識時務的俊傑為目標,從不敢忘。

堯燁溫柔地摸摸我的頭發,眉目含春帶笑:“嗯,看來你的思想覺悟挺高的,那就快去吧。”我如蒙大赦,正要鬆口氣,他又如撒旦般彎開妖豔的唇角:“難得你這麼乖,就不用賠錢了,改天我會把幹洗費的票據拿給你的,不用太感激我。”

我的臉頰抽搐了一下,趕緊加快腳步到廚房去,不然我怕自己會行為失控先果結了他!

他的廚房一塵不染,仿佛不食人間煙火,那些廚房用具都亮得可以照出我如花似玉的臉蛋。不過這廚房光有臉麵,內涵全無,除了一排雞蛋,一包銀絲麵和幾鬥米以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巧婦難為貧瘠之炊,雖然我離巧婦這個頭銜著實有點遠。暑假相親之前我媽曾經給我惡補了好幾天廚藝,最後在勉強保存廚房的情況下,我媽放棄了我走“抓住男人的胃就抓住男人的心”這條馭夫的康莊大道。我捋起袖子煞有介事的動起手來,先抓了把米洗了洗放到電飯鍋裏熬粥,然後又煎了一個荷包蛋下麵條。其實我美好的設想是這樣的:堯燁就喝那見底的“飯特稀”,誰叫他病了,要清腸胃嘛,至於我呢,當然是吃我最拿手的荷包蛋麵。

堯燁頭上還覆著冰袋,全身包得像顆粽子窩在沙發裏,不過現在的我再不會傻到小瞧他的殺傷力,腹黑妖孽病昏了頭也是個打不死的終極大BOSS。

他像皇帝老爺般不耐煩地催促:“怎麼還沒好?我餓了。”

最好餓死你,一了百了!

我惡毒地詛咒著,不過臉上還是笑靨如花,狗腿地擺好碗筷請他入座,伺候得他舒舒服服:“您先坐好咯,我這就給您端來!”哎哎,長此以往我都可以去客串當店小二了,要多稱職有多稱職,而且無須培訓。

我把稀粥端給他後也跟著坐下來,正準備對眼前這碗我精心製作的麵大快朵頤,隻不過……一個隔空取物,鬥轉星移,我的麵成了堯燁的,他的粥成了我的。

他不顧我噴火的眼神,慢條斯理地吃起來。見我一動不動,他又一臉仁慈地說:“快吃吧,頂多我不收你這粥錢了,別瞪大眼像個貞子似的,怪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