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的聲音還是很清冷,隻是在關心人的時候他會放低一些聲音,沉沉的很迷人。

他也許不知道,每次一聽到他說到‘家’這個詞我總會莫名的感動,我抬頭望著卓心妍那張海報,平靜地說:“我覺得好悶就出來放放風咯。”受傷的日子他不大讓我出門,說我上躥下跳的容易把另一條腿也弄瘸了,我就叫他牢頭,而我是被他關押的犯人,不過我情況特殊一點,是自己畫地為牢罷了。

他沒再反對:“你剛剛才複原,別走太久,回來時記得打車,我今晚有應酬,會晚點回來。”聽聽,多像向妻子報備行蹤的丈夫?

我鼻子酸酸的,低聲呐呐:“嗯,我知道了。”

回到公寓,做家政的阿姨做好飯打掃完就離開了,不過我今天半點食欲都沒有,隻勉強咽了兩口飯就回房間蒙頭大睡,腦子全被零零碎碎的爛事糊住了,怎麼也理不清。

忽然房間的燈亮了,有些刺眼,堯燁連西裝都沒換就走進臥室,連人帶被把我抱在懷裏,湊過臉來:“是不是不舒服?阿姨說你今晚沒怎麼吃飯。”他估計沒發現什麼異常,我看了掛鍾一眼,才八點多,這個應酬還真早結束,不過我還沒想到要跟他說什麼,情緒一來就推開他衝進浴室裏。

他在門外敲了敲:“小呆子?”

我一肚子的氣,衝外麵外頭大聲嚷嚷:“我要洗澡了,你別管我!”然後把花灑打開,仔細聽了一陣發現浴室外沒有動靜了,伴著嘩啦嘩啦的水流聲我才敢放聲哭出來,從頭到腳的冰冷,因為我發現自己看不清他的真心在哪裏,好像很喜歡我,但凡有雄性生物靠近我他都會亂吃飛醋,但是又給我感覺若即若離,在我以為很靠近他的時候,他又離我遠遠的。

我在浴室裏磨嘰了大半個小時,頭發濕漉漉的走出來,嚇了一跳,堯燁正坐在落地窗吸煙,我也沒理他,徑自撲床上躺下。

堯燁很快就拉我起來,皺著眉念我:“頭發不幹就睡容易頭疼。”說著用吸水毛巾幫我把頭發的水擦幹,又拿起一旁的吹風機呼呼吹起來,我偷偷的從鏡子裏看過去,我們兩個就像是結婚多年的夫妻,那麼自然,那麼溫情。

他指了指我核桃大的紅眼眶,輕緩地問:“怎麼哭了?是不是又撞到哪裏了?這麼大的人也不小心一點,三天兩頭跟自己過不去。”

是啊,我就是跟自己過不去才喜歡他!

我狠狠地瞪著他,壓著嗓子說:“我今天看了場電影,越想越難過,那男主角一開始跟女主角幸福快樂的在一起,兩人都準備要結婚了,結果就在婚禮的前一天女主角知道了男主角其實真正喜歡的是一個青梅竹馬的女人,女主角被氣得結婚當天跑了……”

他關了吹風機,幫我梳頭發,淡定地問我:“哦?那後來呢,結局怎麼樣?”

我聳聳肩:“天知道,我也被氣哭了,沒看後麵就出來了……”都我混亂瞎編的,誰知道結局?

我抬眼悄悄的看看他,一臉平靜無波,卻顯得有些可怕。我故意打嗬欠表示我想睡了,他卻不肯放過我,硬是拉著我到廚房坐著,親自把菜拿出來熱了一下擺在我麵前:“吃點東西再睡,不然你肯定餓得肚子打鼓,半夜睡不著覺,正好我應酬也沒吃多少,你陪我一起吃。”

堯燁吃飯時很優雅斯文,基本上不說話,相反我平日總是很話嘮,飯桌上永無安寧,不過今天我也安靜了,隻是默默的吃,默默的看著他。飯後我看了會電視,忽然想吃冰激淩,哪知才走到冰箱神出鬼沒的某人就適時出現,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你昨天才鬧過肚子疼,今天不準吃冷的。”語氣強勢得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