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柯瑞已經看那位光頭青年好一會兒了,顧錚心裏有點泛酸,忍不住提醒他:“有什麼好看的?又瘦還沒頭發……”有我好看嗎?
柯瑞轉身瞪他一眼,說:“你怎麼能這麼說?萬一……人家是生病了呢?”
他前兩天去醫院,剛見過癌症病人化療後的樣子,看見青年就忍不住多想了。
青年大概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又朝他看一眼。柯瑞忙禮貌一笑,等他轉過去後,又問顧錚:“哎,你知道他叫什麼嗎?”
“不知道。”顧錚心裏更酸了,但見他確實好奇,又拿出手機向朋友打聽,然後小聲告訴他。
“叫陸空空。”
“噢,挺好聽的。”柯瑞說。
顧錚:“……”哪裏好聽了?空空,不就是什麼都沒有?
“你那麼關注他幹什麼?”他語帶酸意,想想又說:“江與白沒來,我看再過一會兒,我們就回去吧。”
“也沒特別關注啊。”柯瑞看他一眼,兀自道:“就是感覺……他不像是做過那些事的人。”
顧錚“哦”了一聲,心想:藍衣女說的那些話也能信?聽聽也就算了。
不過他也隻是想想,畢竟別人怎麼樣,跟他也沒什麼關係。但見柯瑞對別人這麼關注,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得味,於是昧著良心說:“別人家的事,你管那麼多幹什麼?知人知麵不知心,你也不要太以貌取人。”
陸空空恰好從旁經過,聽到這句後,平靜無波的眼神又閃了閃。
柯瑞頓覺尷尬,等他走遠後才說:“你今天怎麼了?說話這麼刻薄。”
“我……”顧錚被哽了一下,想想也覺得沒趣,幹脆說:“算了,我們不討論他,你趕緊吃,吃飽了我們就回去。”
柯瑞:“……”真當是吃自助啊?
事實上,顧錚已經有點後悔來了,他原本打算見一下那位被他爸稱讚不已的江總就回,沒想到來了之後卻發現,這隻是個變相的相親宴,而且正主還一直沒露麵。
若隻是這樣也就罷了,可更糟糕的是,他那還沒來得及表白的小竹馬又在宴會上被別人勾住了目光,都這樣了,還不走留下幹嗎?
然而臨走前,柯瑞忽然又拉住他說:“等等!”
“嗯?”顧錚步伐微頓。
“看見那個穿粉衣服的女孩了嗎?”柯瑞靠近他問,並用眼神示意右前方。
顧錚順著視線看過去,第一眼就看見光頭青年陸空空,然後才在他旁邊看見所謂的粉衣女孩。
“怎麼了?”他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暗想:不會又是在關注那家夥吧?
果然,柯瑞開口就說:“我看見她跟陸少爺說話時,悄悄在他的杯子裏撒了白色粉末。”
顧錚“哦”了一聲,沒有任何反應,拉著柯瑞繼續走。他清楚這個圈子有很多勾心鬥角,有時甚至不幹淨,但他並不想多管閑事。畢竟這是江家的事,外人隨便摻和進去,吃累不討好不說,還很有可能被倒打一耙。
柯瑞見他居然轉頭就走,頓時有點不解,問:“我們不去提醒他一下嗎?”
“別多管閑事,你知道這其中到底誰對、誰錯?誰是無辜?誰有沒有利用誰?誰會不會反咬一口?”
“啊?”柯瑞被他說的有些迷糊。
“你太單純了。”顧錚看他一眼,說:“馬路上扶個人還有可能被誣告,何況這種地方?那人再怎麼說,也是江與白名義上的妻子,你摻和進去,真出了什麼事,有理都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