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錚也覺得該給，就按他示意的做了。人家缺不缺是一回事，但你給不給，那是另一回事。
陸空空眼神忽然有些飄忽, 幾次從卡上滑過, 仿佛在掙紮猶豫。
許久許久, 他才終於伸出手, 但就在指尖碰到卡的瞬間，門忽然開了。
江與白穩步走入，目光先落在陸空空身上，然後才匆匆向顧鍾海、柯鴻他們表達歉意，說自己來晚了。
陸空空指尖倏然瑟縮一下，快得令人難以發現，很快又改為推拒，但顧錚卻看見了，神情不由一陣微妙。
“謝就不必了，救人本是出家人該為之事，豈能因此受祿？況且，此事也算因貧……我贈佛珠而起，且源頭還未解決，更不能拿。”陸空空耷拉著眉眼，無欲無求道。
江與白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陸空空瞟他一眼，又繼續道：“幾位若真想表達謝意，不妨將這些錢財捐給有需要的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桌上眾人：“……”
半晌後，顧鍾海忽然哈哈大笑，稱讚道：“大師果然心地善良、慈悲為懷，我敬你一杯。”
“……人家不喝酒。”張欣在一旁掐他。
顧錚聞言，倒是默默收回了卡，柯瑞見了忍不住拽他的衣袖，用眼神拚命暗示：不要就不給了？強塞啊？過年的時候，沒見過七大姑八大姨們是怎麼塞紅包的？
然而顧錚就像看不見一樣，直到吃完離開，都沒再提過卡的事。
把父母們送到酒店後，還在回去的路上，柯瑞就忍不住問：“你怎麼把卡留下了？”
據他推測，那兩張卡裏起碼得有兩千萬，就算陸空空不要，那也該還給爸媽他們啊。
顧錚看了他一眼，然後竟把卡掏出來，直接塞給他了。
柯瑞頓時傻眼，心想：什麼意思？這是想攢點老婆本……啊呸，想攢點小金庫啊？
然而顧錚下一句話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明天約一下陸空空，把卡給他。”
柯瑞眨了眨眼，飛快又跟上，問：“為什麼明天約出來給？剛才你怎麼不給？雖然他拒絕了，但才拒絕一次而已，說不定是婉拒，你再給一次，他就收了呢？”
顧錚再次看向他，輕咳一聲說：“陸空空應該……是想拿的，但好像有點顧忌江與白。”
“啊？”柯瑞一時不解，又問：“什麼意思？”
“這是人家的私事，我怎麼會知道原因？”顧錚一陣黑線。
“噢。”柯瑞不再追問，開始拿著卡仔細端詳。
顧錚直接幫他收起來，然後牽住他的手，走近說：“別管這些了，我們好不容易換回來，又有喬遷之喜，你就不想慶祝一下？”
“怎麼慶祝？”
顧錚神秘一笑，說：“走，回去我教你。”
說完便拉著他小跑回去。
顧錚盼著換回來盼了這麼久，能有什麼好心思？就算他準備了燭光晚宴，甚至把住處布置的情-趣浪漫，那也都是開胃小菜，是為吃大餐做準備的。
柯瑞雖然能猜到，但麵對他精心布置的一切，還是沒能避免地被感動了一把。
“你哪來時間布置的呀？”他忍不住問，“而且準備晚宴幹什麼，不知道我們今晚肯定在外麵吃？”
“那是跟爸媽他們一起吃，現在是我們兩人單獨的時光。”顧錚環抱著他說。
柯瑞：啊啊啊！又見土味情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不過，好歹是看過兩回片兒的人了，心中對這種事豈能不好奇？
柯瑞還是有點期待的，但嘴上還是忍不住吐槽道：“嘖嘖，你就沒想過，今天要是換不回來怎麼辦？這些不就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