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一個誰都不待見的地方,那裏什麼都缺,缺錢,缺水,缺人,尤其是生育的女人,女人到了那種地方,隻能是生孩子的工具,我想看看,被嘯易哥保護的那麼好的你,到了那種地方是什麼樣子,哈哈,光想想我就覺得十分期待。”

方亞希抬起頭恨恨的看著她,她原以為自己會被利落的了結,這讓她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盲山》,被拐賣到大山深處的女人們被看管,教化成完全的生育工具,山裏的人民智未開,連警察解救都是采取的非官方的行動,近乎野蠻的村民圍追堵截,警察好不容易才從他們手裏解救出被拐少女,她們有的因為已經有了孩子,舍不得孩子,被迫留在了大山裏麵,花一般的年紀卻被定格在那裏,一輩子終老,那種野蠻與少女的悲涼,讓她看完電影之後深深震撼。

這樣的眼神換來的就是另一個耳光,毫不留情的又是一巴掌,而她不知道被下了什麼藥,渾身酸軟無力,隻能被人挾製。

“你以為你現在是什麼人,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好好呆著吧,順便憧憬下你未來的生活。”說完,又是一陣幹癟淒厲的笑聲,方亞希閉上了眼睛,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是不是想著他來救你?”忽然一個聲音貼著她的耳垂兒說,“別妄想了!”

她沒有回答,沒有睜開眼睛,一陣鎖門的聲音,身邊清靜了許多,靠在陰冷的牆壁上,想著玉英提出的問題,在心底否決,不!她絕不希望是他來救她,從開始計劃陷阱的時候,她就想著要和他一刀兩斷,現在是她自己蠢,落到這步田地,她不放棄希望,但絕不希望李嘯易來救她。

在小屋裏呆了三天,吃得東西都是玉英送來的,麵包,牛奶,要不就是盒飯,之前的幾天東西沒有問題,她吃了之後,沒有再出現渾身無力的感覺,她打量了下這間屋子,不到二十平米,隻有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張椅子,門是鐵板,窗戶外是一圈兒鐵欄杆,想要從這裏出去難於上青天,這個地方十分偏僻,從嚴密的窗戶縫隙之中十分困難分辨這是哪裏。第三天,她吃了一頓稀飯饅頭鹹菜的早飯之後就覺得不對勁,頭暈,渾身無力,接著就又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人在車上,路途顛簸,玉英看她一眼,“醒了?”她遞給她一瓶水,“別著急,這就送你走。”

她看著那瓶水,沒有接,她靠在車子的後座,心底升起絕望,方亞希呀,方亞希,看來你真的要不明不白的消失。

玉英把水扔到她懷裏,不再理會她。開車的司機戴著一墨鏡,黑高個兒,四十左右,從頭到尾沒有看過她一眼,窗外是一望無盡的公路,不是高速,不是省道國道,而是黃土小路,汽車顛簸的厲害,路上沒有一人,沒有路標。

到了晚上,他們一行在一個荒僻的小村子裏落腳,依稀聽出已經帶有西北方言的味道,原來已經開出了那麼遠,此時,一種名為絕望的感覺從她心底升起,一路上,她不停地對自己說,還有希望,還有希望,可現在的情形卻將她打擊到絕望。

他們住在一戶農家裏,隻有老兩口,方亞希見那黑高個司機給了他們錢,然後他們就去做飯了。

她吃得很少,不能確定食物中是不是又放了什麼東西,不過,看到玉英和那位司機如常的吃著,就專揀著他們動過的盤子下手,玉英看她一眼,冷哼一聲。

晚飯後,他們被安排到裏外兩間屋子,她和玉英在裏間,那司機在外麵把門,這屋子密不透風,隻有一扇一人寬的小窗戶,沒有絲毫可以逃脫的可能,索性,她渾身乏力的感覺正漸漸消失,她抬頭看著窗外那碩大的圓月,悲從心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