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時,崇昊一定已經大發雷霆了,但短短一日,他竟然好像已經習慣了小東西全然不在乎他死活的狀態,道:“去找一些。”
“我不想去了。”原棠確定他今天不會跟自己那樣了,就已經懶得再理會他,他翻身上床躺在裏麵,道:“我也累了,我要睡了。”
崇昊沒有再費口舌。
他將衣服撕成一條,抬起手臂將自己的肩膀纏好,再扭頭去看,狐狸精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他起身湊過去,雙手撐在床榻上,靜靜盯著他精致的側臉,然後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臉蛋,後者立刻把他的手撥開,皺著眉睜開了眼睛,軟綿綿的問:“又怎麼啦?”
“無事。”崇昊扯過一側的被子給他蓋在身上,在他又一次閉上眼睛之後,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說是‘仙府’,其實還沒有王府的一個小院子大,狐狸精雕刻技術實在太爛,事情做不好又容易泄氣,所以隻有一個天井和一個後院,後院挺大一塊地,但隻光禿禿的種了一棵山楂樹,崇昊走過去的時候,一個果子正好落在了他麵前,雖不應季,倒是好客。
他撿起來,沉思片刻,忽然一躍而起攀上樹枝,站在高處朝院外望去。
一排帶刺的綠色‘荊棘’出現在麵前,一直往上,一株巨大的花苞正耷拉著,似乎刮來一陣冷風,那花苞猛烈的顫了顫,不知道從哪裏卷來了一個巨大的花瓣,擦過那要開不開的花苞,帶著泰山壓頂之勢朝院中墜落下來。
眼看著那花瓣落下來,幾乎能把整個後院都蓋住,卻在空中不知經曆了什麼,瞬間變成小小一片,等到落在院子裏的時候,已經成了正常大小。
男人的身影從樹上飄落,彎腰將拿花瓣撿起,放在鼻尖輕輕一嗅,頓時了然。
“難怪。”
原棠伸著懶腰爬起來,第一件事便是調整內息,一刻鍾後,他張開眼睛,目光灼灼發光。
崇昊不愧是天地孕育的四象之一,渾身上下真是無一處不珍寶,兩回那事下來傷勢居然已經完全恢複。他高興的翻身下床,出門便見到崇昊正坐在桌前刻什麼東西,他生的十分俊美,不說話的時候渾身都透著一股凜冽冷意,但原棠卻一點都不怕,畢竟他現在已經是自己的階下囚了。
他背著手走過去,得意片刻。
見他始終不理自己,便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下。桌子已經被收拾的幹幹淨淨,這金貴王爺失憶後竟也不金貴了。
原棠的下巴放在桌麵,肩膀耷拉下去,手指垂在地上,小狗一樣看著他。崇昊卻一直專注手中的木塊,原棠終於忍不住開口喊他:“相公?”
崇昊手下一頓,終於大發慈悲給了他一個眼神,道:“為夫餓了。”
“那我再去弄點吃的。”原棠主動擔負起養家糊口的重任,站起來便要出門,又聽他道:“把東西還回去。”
“什麼?”
崇昊示意一側的食盒,道:“不還回去,可能會被主人發現。”
“哦。”原棠眼珠轉了轉,崇昊果然是真的失憶了,連自家的碗碟、自家的飯菜都認不出來,跟個傻子似的。
其實原棠不在乎被不被發現,不過崇昊想的倒也周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原棠提起食盒,問道:“沒別的事了吧?”
他開了口,崇昊便再次強調:“找些藥來。”
原棠奇道:“不過是一點皮肉傷而已,你怎麼那麼矯情。”
崇昊反問:“你當真是我娘子?”
原棠以為他想起了什麼,立刻道:“那是自然!”
“相公受了傷,娘子理應主動關切照料,你為何一點都不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