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昊扭頭看他片刻,道:“弄些水來。”
狐狸精從項圈裏把水壺拿出來遞給他,崇昊一直把水壺喝了見底,才問:“你想去哪兒?”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狐狸精沒吭聲。
他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夙澤說的那句話:“你的修煉還真是數百年如一日的……毫無長進啊。”
袖子裏的手指忽然被捏緊,狐狸精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他嘴唇抿的發白,半晌才道:“我要去尋找新的修煉方法。”
“不想吃本王了?”
“當然想。”原棠生氣的道:“但你總是不死啊!”
崇昊看了他片刻,抬手將身邊的長劍遞了過去,道:“你現在便可以殺了我。”
“我都說我發過誓不會殺你了,你以為妖怪的誓言隨便就可以破嗎?”
崇昊看著那柄劍,微微歎了口氣,道:“你與我行房,不也可以促進修煉麼?”
“太慢了。”狐狸精垂下眼睫,望著自己細白的掌心,悶悶道:“根本不夠。”
“若是將我吃了,你便能得道成仙了麼?”
“吃了你的魂魄。”原棠的眸子裏陡然湧出一股狂熱的光,道:“或有可能。”
寒風卷著青灰,山洞內的火焰被吹的朝這邊刮來,忽然一下子點燃了崇昊的衣角,他看了一眼,也未曾去拍,道:“若本王今日葬身於此,你便將我魂魄食了罷。”
狐狸精立刻看向他衣角上的火苗,眼看著那火已經要燒到崇昊的皮肉,卻忽然又一股陰風吹來,那火瞬間便熄了。
狐狸精的嘴唇動了動,眼睛忽然溼潤了起來,或許是崇昊的幸運刺激了他,眼淚竟也落了下來,他不懂壓抑,覺得委屈了,便扁著嘴哭出了聲。
崇昊默了一下,道:“本王幸存……便令你這般失望麼?”
狐狸精抱著膝蓋,一邊抽泣一邊不平:“我好難啊……憑什麼我這麼難啊!憑什麼你這麼幸運,憑什麼你做人都那麼幸運,我本來剛下山就可以一口吃了你的,你怎麼就突然活了!一直活到現在!”
他哭的不成樣子:“你在天上人人敬仰,在人間也有子民,西方八部都是你的信徒……你還有好多宗廟,人間還給你建生祠,可我一座都沒有!我什麼都沒有!”
“別的妖怪一千年都成大妖了……就我,我三千年才學會把尾巴和耳朵藏起來,我到底哪裏比別人差?這也就算了,可我什麼壞事都沒做,就平白無故被關了三百年!!憑什麼我那麼難?!我不就長得好看點兒,可這是我九尾一族的天賦,我又能怎麼辦?天道憑什麼看不起我,憑什麼針對我?憑什麼說他兩句就降雷劈我?嗚嗚……我想成仙,我想做大妖怪,我也想欺負別人,我想讓別人見了我就嚇的屁滾尿流,我想隨便彈個手指就讓人灰飛煙滅……”
“阿棠……”
“……我想稱霸一方,我想我說一無人敢說二,我想要天上地下都設立我的神像,插遍我的旗幟,我想建立我的宗祠,我想號令信徒想強占就強占哪裏,我想……”
崇昊實在聽不下去,欺身吻住了他的唇。狐狸精的淚水也是鹹的,嘴唇柔軟的像花瓣,隻是吻他,都讓人上癮。
他順勢將原棠摟到了腿上,雙手擁著他纖細的身子,看著這個空有一腔‘抱負’,卻因為修煉限製而無法實現的‘小可憐’,忽然好像明白了天道為何讓他這樣難了。
他擦了擦狐狸精臉上滾下來的、真情實感的熱淚,額頭抵著他的額頭,道:“你真的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何處不對麼?”
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