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賣唱的。男孩說著,眼往這攤位邊角上一把顯得有點髒的白色吉它示意著。
能不能給我唱一首。
當然行,別人十元,與你有緣,我就收你五塊,這是點單。說著,他從黑色夾克口袋裏拿出寫有節目單的,一張皺巴巴的信紙給我。
就《都市夜歸人》吧。我看了看說。
行。。。。。這歌好,它曾是我女朋友的保留曲目。
。。。。。。。
你的愛已模糊
你的憂傷還清楚
我們於是流浪這座夜的城市
彷徨著彷徨
迷茫著迷茫
選擇在月光下的一晚
你忘了吧所有的斯守承諾
誰都是愛得沒有一點的把握
也別去想哪裏是甜蜜的夢鄉
還是孤單的路上自由的孤單
。。。。。。
如何,他唱完說。
還行,給你五塊。
他拿了錢,說,要是我女朋友唱,那唱得真叫好,跟許美靜唱得差不離。
你很愛你女朋友?
當然,可她不愛我。
她長得肯定很好吧!
那是,比許美靜還許美靜。
許美靜近況可不太好。
是啊,所以我女朋友說,不能太依靠男人,要玩轉男人。對待男人就應把他看成一座寶庫,你要做的就如阿裏巴巴一樣,隻要對著寶庫門說,芝麻開門,那麼財富你就能拿多少是多少。。。。她還說,笨的女人就如許美靜一樣,癡心妄想著那虛幻的感情,過寶庫門也不知,到頭來,什麼都會失去,什麼都沒有。
那你女朋友不是什麼好鳥!
你說什麼,他怒視著我。
想不到你還對她那麼癡情,那兄弟道歉了。
我還深愛著她,而且她也沒說不愛我。我現在還是學生,沒有時間去賺大錢,等賺了大錢,我一定會把她從混亂的社會中搶回來,那時,我一定會使她變回清純,那時她會像剛認識我一樣愛我。
那我真得祝福你了。
我會的,一定會。男孩堅定的說。
菜上來了。
一起喝兩口?我問他。
我還要上工。
你一小時能賺多少?
六七十吧,至多。
那你陪我一小時,我給你一百。
怎麼,想讓我陪你說話,不過看你也是失戀的樣子。
是啊,我們都失戀了,所以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即然這樣,我陪你,不過,你要聽我唱歌,因為我不是叫化子,也不是三陪,孟子雲:憐者不受嗟來之食。
你想唱就唱吧,你這節目單挺多許美靜的歌,要唱就多唱她的。
好,我先唱一首《邊界1999》。
別急,先喝兩口,我拉著他要彈的手說,邊喚攤子老板,給我加兩菜。
要什麼?
隨便上兩個。
海蟹行不?
行!你看著辦吧。
我們便喝著酒,邊瞎侃著愛情,時不時又聽他彈唱幾曲。興致來時,我也彈一首,不過,難聽得連旁座都抗議,說我在彈棉花。我和他就大笑著。
不一會兒,我便和他以兄弟相稱了。
他的名字叫陳波,周圍的人都叫他伯伯,而伯伯又稱那離棄他的女朋友叫皮皮。伯伯說,他的名字意味著:當皮皮的麵掉了眼淚,就一定能找回皮皮的心。我便說你隨時可以掉眼淚。他說眼淚不能隨便在她麵前掉,掉眼淚找皮皮,隻能用一次。那一次,應該是他最幸福的時候,不是傷感而掉淚,而是她要嫁給他時,喜極而掉淚。
伯伯還說他身份是寧波大學大三的學生,皮皮也是,不過是不同係的。伯伯寒假沒有回去,就在這裏賺錢。他說他畢業以後為娶皮皮他要發大財,而要發大財就要為它早建立起原始積累。